雖然心中憤懣,但奈何他魏國國弱,再也經不起戰爭,便也只能將心中的不滿全都壓下。
“此事是朕誤會了,太子,如今碩國公主就要入城,你便在府上好好準備迎娶公主吧!”
“可……”
“太子!”司徒立聲音不由放大。
司徒仲無法,只好叩首回道:“兒臣遵旨。”
說完,司徒仲就起身站到了一旁,只是袖中的手早已緊握在一起。
他不甘心!也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司馬灼清,他——志在必得!
而一旁的司徒立安頓好兒子,便含笑看著面前的楚熠:“碩帝駕臨魏宮,朕本該好好招待,奈何朕今日身體不適,怠慢了碩帝,還請碩帝見諒。”
“無礙,我還有要事,便帶著娘子先告辭了。”
特意咬重‘娘子’二字,楚熠還親密的牽上司馬灼清的手。
因剛剛受了刑仗的原因,他的手上此時還全是濕汗。
司馬灼清被他的大掌握住,竟一時覺得恍如隔世。
上一次被他這般牽著,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眼圈不知何時紅了,她急忙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
而司徒仲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只覺得刺眼。
更是在看到司馬灼清毫不反抗,竟還害羞的低下頭時,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兩人堂而皇之的從魏宮離開,坐上馬車時,楚熠雖然心有不舍,但還是默默放開了牽著司馬灼清的手。
馬車上,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快到將軍府時,楚熠終是忍不住開口。
“今日我不僅違抗你的命令離開暗室,還在魏宮說出你是我娘子的話,是我的錯,回去后將軍想如何責罰都可,我絕不反抗。
”
楚熠想起上次在軍營,因著魏帝傳旨封她為太子妃,他一時情急,便說司馬灼清曾是他的皇后。
當時回到營帳后,司馬灼清就狠狠的教訓了他。
如今,他怕是又惹她不高興了。
沒想到,司馬灼清卻是說道:“我不會罰你,再怎麼說今日你都替我挨了一杖。何況,我確實不愿成為太子側妃。”
“可你之前不是說你喜歡司徒仲,你……”
“我不愿成為太子側妃是因為我不想牽扯太子,太子風光霽月,在天下人心中如同神抵。而我聲名狼藉,怎能配得上他?
我不想成為他人生中的污點,也不想將他一世英名因我毀于一旦!”
隨著司馬灼清話音落下,楚熠本還有些激動的心情瞬間沉入谷底。
原來是這樣,竟是這樣。
他苦笑著,用力捂著心口。
她想起昨夜她靠在他的懷里,淚眼婆娑喊著他的小字的模樣,如今想來,竟仿佛是一場夢。
司徒仲在她心目中竟那般高大、那般圣潔!
她是因為曾經委身在了自己身下,才覺得自己配不上司徒仲。
像是有一把鈍刀在一次又一次的剜著自己的心,楚熠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沒用的,在司馬灼清心中,司徒仲光明磊落,而他殘暴陰暗。
即使他說再多次司徒仲居心不良,司馬灼清都不會信的。
如今,他只能盡快找到證據,讓司馬灼清徹底看清司徒仲的為人,其余一切,都是徒勞。
而馬車對面,司馬灼清看楚熠聽完她的話后就不再言語,她看他緊抿著嘴唇,用力捂著胸口,便覺得心也跟著疼。
剛才那些話脫口而出,好像確實是這般,但這又似乎不是最正確的答案。
她不愿嫁給司徒仲,或許確實不愿牽連他,不愿讓自己成為他人生的污點,但仔細想來,竟是自己從來沒想過嫁給他。
她如今已想清楚司徒仲為何在魏帝面前說他已經要了她,因為昨日他們在太子府那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不管他們有沒有真正發生關系,在世人眼中,他們都已行夫妻之事。
司徒仲是在保護她,所以他借由此事讓魏帝賜婚。
可不知為何,就算她明白了司徒仲這般做只是為了保護她,她心里還是怪怪的。
很快回到府上,司馬灼清傳來喬宇齊來為楚熠上藥。
楚熠中了軟骨散,昨晚又一夜沒睡,盡管喬宇齊給他上藥時傷口很疼,但此時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了下來,竟昏睡了過去。
而幾乎在楚熠剛剛睡著后,司徒仲就來到了府上。
“阿允,剛才在殿上,孤并非故意想要毀你清譽,而是若孤不那般說,所有人也會以為……”
“殿下不必自責,臣明白!臣謝謝殿下為臣考慮,只是臣說了,臣早已配不上殿下,亦不愿殿下因為臣而毀了一世英名,臣……”
“阿允!”司徒仲一臉痛心的喊著她的名字。
他上前緊握住她的手,司馬灼清慌忙想要抽回,可司徒仲卻半點不松手。
“阿允,別再說這些話了,在孤眼中,你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是孤沒有這般榮幸能夠擁有你。阿允,最后一次,讓孤在抱你最后一次好不好?”
“殿下!”
抬起頭,司馬灼清認真的看著他。
司徒仲點了點頭,上前用力將司馬灼清抱在懷中。
熟悉的檀香味涌入鼻尖,男人身上那讓她依戀的氣息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