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司徒仲為何在新婚第一天,一大早就不在府上?
馬車駛離將軍府,一路向著太子府趕去。
即使路上不是很顛簸,楚熠也是臉色越來越蒼白,臉上的冷汗更是沒有停下來過。
司馬灼清看他這般其實心中不忍,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且此事必須他去解決。
之前她有意將星華送回碩國,想著這樣或許能避免兩國戰爭。
但其實,兩國是否會發生戰爭,并非星華一介小女子能夠決定的。
如今星華已經徹底暴露在人前,也徹底淪為那些上位者手中的一枚棋子。
之前,她只想著星華是楚熠安排的,想著他讓星華接近司徒仲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兩國征戰多年,如今得到的短暫和平也并不牢靠。
她如今在魏國,發現了星華,但誰又能確定,碩國之中沒有司徒仲或者魏帝安排的人呢?
司馬灼清突然覺得很是疲憊,她一直厭惡戰爭,卻從始至終都擺脫不了將軍的身份。
其實從她假死的那一刻起,魏碩兩國就不該與她有關了。
不管他們是和平還是征戰,或者一方吞并另一方,她本都只該是一個局外人的。
奈何,誰都不愿意放過她,她從來都只能被他們鎖在這棋局之中。
其實,她和星華,又有什麼不同呢?
她又何必非得阻止楚熠楚滄吞并魏國的野心呢?
當年,為了逃離楚熠身邊,她選擇了假死。那現在,她是不是也可以棄天下于不顧,過自己一直向往的自由生活?
“主子,公子,到了。”
馬車停下,紫芙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司馬灼清先一步下了馬車,楚熠則是艱難的站起身,扶著車壁,拖著沉重的鎖鏈,一步一步向馬車外挪去。
“公子,慢點!”王福小心的攙扶著楚熠下了馬車。
楚熠此時身上早已疼的麻木,汗水已經將他的衣衫染濕,有的傷口裂開,一股股鮮血從傷口處溢出。
不知是疼的還是失血過多的原因,楚熠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踩在棉花上。
“公子,您沒事吧?”王福看楚熠臉色實在慘白的嚇人,狀態也不太好,不由擔心的問道。
楚熠搖了搖頭,撐著疲軟的身子跟著之前前來求救的婢女向府中走去。
司馬灼清在一旁看著楚熠此時的模樣,心不由跟著揪緊。
她不知星華之事到底和楚熠有沒有關系,若是無關,她現在不管他受傷嚴重,這般強硬的將他拉到太子府,那對楚熠是不是不公平?
而且,他身上的傷也是出自她手。
自從星華出現,她就用鎖鏈鎖住了楚熠,楚熠也從沒有離開她身邊的機會,那他又是什麼時候和剛才的婢女接觸?
或許,這次真的是她冤枉了他?
那婢女是別人故意安排的,本意就是為了挑撥她與楚熠的關系?
可如果是有心人故意的,那這人是誰?
那婢女是碩國人,可如今碩國的皇帝是楚滄,楚滄也不會故意挑撥她和楚熠的關系啊!
或者,是魏國的誰買通了那婢女,那這個人是誰?
魏國有誰想挑撥她和楚熠的關系?司徒仲?魏帝?還是哪個魏國官員?
“啪啪啪!”
“賤人,居然敢勾引殿下,本宮今日便毀了你這張臉,看你以后還拿什麼勾引殿下?”
不由司馬灼清多想,那婢女已經帶著他們來到了后院。
清脆的巴掌聲和女子尖利的吼叫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司馬灼清皺著眉頭,就見那星華被幾個宮人按著跪在地上,臉早已腫成豬頭,嘴角已被打破,溢出了鮮血。
而之前在她面前尊貴柔弱的昭文公主此時卻滿臉猙獰,耀武揚威的低頭俯視著地上跪著的女人。
她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此時她一手握著星華的臉頰,一手拿著匕首在星華的臉上虛晃著。
“怎麼?怕了?現在才知道怕,已經晚了。”
“殿下已經封我為奉儀,你這般對我,殿下不會放過……”
“啪!”再次一巴掌甩在星華的臉上,楚汝煙神色越發猙獰。
“本宮倒要看看,殿下會不會為了你這個毀容的賤人懲戒本宮這個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說著,楚汝煙陰惻惻的笑著,看著星華這張已經看不清本來面貌的臉,拿著匕首緊貼在她的臉上,一臉譏諷的喊著:
“你不就是仗著有一張和那司馬灼清有幾分相似的臉嗎?本宮告訴你,我不怕她,不過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罷了!
仗著自己有幾分顏色,勾引皇兄不夠,如今還來勾引太子殿下。
你放心,等毀了你,本宮就去會會她。
不過一個被皇兄玩剩下的女人,仗著自己有個官位就敢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
本宮還偏不慣著她,早晚有一天,本宮也要毀了她那張狐貍臉,讓她跪在本宮的腳下,任本宮踐踏。”
第296章 星華
“是嗎?”
正在楚汝煙發泄著心中的怨恨,差一步就要用匕首劃破星華的臉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虛弱卻冰冷的聲音。
楚汝煙心中一慌,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楚熠一身黑衣,臉色蒼白的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