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的黑衣人在聽到‘殿下’這兩個字后,突然興奮的大喊:“他是司徒仲!是魏國太子!魏國太子受了重傷,命不久矣!所有人,不要戀戰,退!”
“殿下!殿下!”司馬灼清沒空理會那些黑衣人說了什麼,她抱著司徒仲跪坐在地上,看著他胸前汩汩往外冒的鮮血,滿是鮮血的小臉可怖異常。
“阿允,孤沒事。”司徒仲伸出滿是鮮血的手,顫抖的想要撫摸司馬灼清的臉。
司馬灼清急忙抓住了他的手,拉著他的手放在臉頰上。
“殿下,你撐住!”她含淚喊道。
司徒仲輕點著頭,只是,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痛苦,他癡迷的看著面前的司馬灼清,緩慢的說道:“阿允,孤……不后悔為你擋這一劍!”
“殿下,別說了!”司馬灼清泣不成聲。
司徒仲嘴角卻劃過一抹笑意,鮮血從嘴角溢出,他像是釋然一般,虛弱卻也滿是真誠的說著:“阿允,能死在你的懷里,能為你而死!孤死得……”
余下的話,他還沒說出來,就徹底暈死了過去。
“殿下!殿下!”司馬灼清絕望而崩潰的大吼著。
楚熠看著已經如潮水般全部退走的黑衣人,蹲在司馬灼清旁邊,在司徒仲鼻息探了一下,低聲說道:“還活著,只是昏過去了,先請軍醫給他看看吧!”
“對!軍醫!軍醫在哪兒?”司馬灼清像是剛想起一般,凄聲大吼著。
幾名士兵拽著一個軍醫走了過來,軍醫跪在地上,為司徒仲把過脈后,艱難的回道:“殿下情況危急,失血過多,劍所處的位置又離心脈很近,為今之計,要先拔出劍。”
“那你倒是拔啊!”一旁一個急性子的士兵滿臉著急的喊道。
軍醫一臉為難的回道:“此處條件不行,我帶的藥又不多,所以……”
“此處離通化州不遠,你們兩個,將你們殿下抬到馬車上,我們即刻趕往通化州。”楚熠在一旁有條不紊的吩咐道,幾名士兵對視一眼,都將目光落在了司馬灼清臉上。
司馬灼清此時已經從悲傷中醒悟過來,她點了點頭,讓幾名士兵小心的將司徒仲抬到馬車上,又派了士兵去通化州報信,而自己,也緊跟著司徒仲上了馬車。
一路疾行,趕馬車的士兵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可司馬灼清還是一催再催。
一旁的楚熠看著司馬灼清此時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聲勸道:“阿灼,別擔心,司徒仲他吉人只有天象,他不會有事的,他……”
“你閉嘴!”看著躺在馬車上臉色蒼白的司徒仲,司馬灼清抱緊了他。
“他是為了救我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是為了救我!如果他真的挺不過去,那我就陪著他一起去死!”
“司馬灼清!”雖然知道司馬灼清此時很是痛苦,但楚熠聽她這般口不擇言,還是生氣。
只是,他警告的喊了她的名字后,司馬灼清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依然抱著司徒仲,還認真的幫他擦拭著臉上冒出的汗水。
無奈嘆了口氣,楚熠想起當時的情景,語重心長的說道:“阿灼,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也很內疚。
我也并不是想在這個時候說司徒仲壞話,可當時的情況我看得清楚,司徒仲當時離你并不近,當時事發突然,連我都沒來得及擋在你的身前,可離你并不近的司徒仲居然做到了。
”
“你想說什麼?”司馬灼清抱著司徒仲身體的手突然僵住,她抬頭,滿是森然的盯著楚熠。
楚熠看著她的目光,心中一窒,卻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與司馬灼清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他不能讓司徒仲再次打破他與司馬灼清這來之不易的關系,也不能繼續讓司馬灼清被司徒仲欺騙。
“其實你已經猜到我要說什麼了,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但這次刺殺,很大可能是司徒仲安排的。而他安排此次刺殺,不過是為了幫你擋這一劍,讓你對他心生愧疚,卸下防備……”
“不會的,楚熠,太子殿下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準胡說!”不等楚熠將話說完,司馬灼清就一臉兇狠的打斷他的話。
楚熠苦笑一聲,他早就猜到司馬灼清不會信他,但他卻必須說。
司馬灼清聰慧過人,卻也極重感情。
其實,若不是司徒仲對司馬灼清存有不軌之心,若他不對司馬灼清下情蠱,司馬灼清也會一直將他當成知己好友。
司馬灼清對待朋友,一直是兩肋插刀。
但她對待敵人,對待欺騙她的人,卻也真的冷血無情。
第303章 你在干什麼?
之前,司馬灼清已對司徒仲存了懷疑,而她只要稍一想想司徒仲幫她擋劍時的場景,就能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只是,楚熠卻沒發現,自己選錯了時機。
如今司馬灼清整個心神都撲在司徒仲身上,她愧疚、傷心、悲憤,又如何能聽進去楚熠這些對司徒仲不利的言語。
“阿灼,這些雖是我的猜測,但對司徒仲,你不得不防,他……”
“楚熠,我說了,太子殿下不是那樣的人,若你再執迷不悟,誣陷太子殿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阿灼,你為何總是不信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