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軟榻上,司馬灼清目無焦距的看著遠方。
明明很累,可她卻如何也睡不著。
今日司徒仲為她擋劍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回放。
司徒仲當時距她確實不近,而她的身旁,圍了一圈的黑衣人,所以,司徒仲到底是如何沖進包圍圈擋在她身前的?
當時場面混亂,她確實沒有看清司徒仲怎麼來的。
但她余光似乎看到,司徒仲腳步飛快的向她的方向跑了過來、好像還用了輕功。
可司徒仲一直以來就體弱多病,也總是一副文弱書生的形象。
之前,楚熠倒是在她面前提到過司徒仲會武,她還讓楊寶查過,但楊寶沒試探出來。
或許,她確實該相信楚熠的話,司徒仲確實身懷武藝,而且,武功應該還不低。
還有,那批黑衣人到底是何身份?
讓先頭部隊先行是今日午時司徒仲才安排的,怎麼會這麼快就遭到刺殺?
是誰泄的秘?他們要刺殺的目標又是誰?
那批黑衣人似乎對那兒的地貌很熟悉,又訓練有素,在刺傷司徒仲后,便撤退了。
也沒有在意司徒仲到底有沒有被刺死。
難道,此事真的像楚熠所說的那樣,是司徒仲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愧疚、讓她感激他、可憐他?
可也不對啊!
他與司徒仲都清楚,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算她對他心有愧疚,就算她再感激他、可憐他,她也不可能因為這些原因就嫁給他啊!
所以,不該是司徒仲,司徒仲不值得因為她而冒著生命危險演這出戲。
或許只是楚熠看不慣司徒仲,楚熠本來就厭惡司徒仲,覺得司徒仲別有居心,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才會猜測這事是司徒仲所為。
她不能被楚熠帶偏了。
“阿允!阿允!”
“灼清!”
床上突然傳來司徒仲低低的呢喃聲,司馬灼清急忙翻身坐了起來,跑到床邊,滿是擔心的看著床上的司徒仲。
“殿下,你怎麼了?你說什麼?”
“灼清!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手突然被他握住,司馬灼清靠近他,就見他微睜著眼,癡癡的望著她。
“記得!當然記得。”司馬灼清急忙回答道。
楚熠也在此時走了過來,看著司馬灼清被司徒仲包裹在掌心的手,他眼中一抹凌厲閃過。
他走到床前,一把將司馬灼清的手拽了出來,自己伸手握住了司徒仲的手:“殿下如果想找人回憶過往,不如我陪你如何?我可是記得,我與殿下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呢!”
“陛……下!”或許是疼糊涂了,司徒仲居然喊出了這個久違的稱呼。
楚熠也在司徒仲叫出他‘陛下’的瞬間愣住了,他與司徒仲,曾經雖為君臣,但兩人年齡相仿,是知己、也是好友!
不過,楚熠只愣了一瞬就清醒了過來。
面前之人早已不是仲承允了,他是司徒仲,是魏國的太子殿下。
司徒仲心機深沉,作惡多端。他慣會裝可憐來擾亂人心。
他,不得不防!
第307章 刺客的身份
“殿下怕是糊涂了,我早已不是什麼陛下了,我如今不過一個小小質子,而碩國的陛下已是楚滄。”
“是了,我居然忘了!”司徒仲虛弱的苦笑一聲。
他認真的望著楚熠,又扭頭看了看司馬灼清,語氣中滿是失意與悲涼:“是我忘了,原來,早就回不去了!可我卻還總是幻想著能回到以前,我……咳咳咳!咳咳!”
話沒說完,司徒仲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咳得厲害,仿佛要把心肝肺全都咳出來一般。
“殿下!”司馬灼清急忙從一旁取出水來,可還沒來得及喂給他,他竟一口血噴了出來。
“殿下!”
“來人!快叫大夫過來!”
一陣兵荒馬亂后,司徒仲的情況總算再次穩住了。
但大夫說:“殿下的情況很危險,小人今晚會守在外面,若今晚再有什麼突發情況,一定要及時喊我們,不然若不及時得到治療,殿下或許會撐不過去。”
“我明白,有勞大夫了。”坐在床邊,在燭火的照耀下,司馬灼清看著司徒仲蒼白如紙的俊臉,心中刺痛。
楚熠就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司馬灼清那般擔憂司徒仲,他心中嫉妒的發狂。
但他知道,他如今并不能將司馬灼清勸走,也只能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守在這兒。
夜色寂寥,這一晚,是司馬灼清覺得尤其難熬的一晚。
當清晨的太陽升起,當大夫為司徒仲檢查一切正常、又喂他喝了湯藥后,司馬灼清終于放下心來,眼前一黑,竟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司馬灼清只覺得外面鬧哄哄的。
她剛穿上鞋起身,就見紫芙端著膳食走了進來:“主子,您總算醒了,快起來吃點東西。”
“大部隊已經來了嗎?殿下怎麼樣了?楚……公子怎麼樣?還有,外面如今局勢怎麼樣?”
“大部隊已經全部趕了過來,太子殿下也已經脫離了危險,公子喝了藥現在還沒有醒,而陳王并沒有發起進攻。”
“那便好!”司馬灼清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坐在矮桌前剛準備用膳,紫芙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