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兩名獄卒粗魯的將楚熠推出了刑房,司馬灼清被司徒仲抱在懷里,她看著那人孤寂而蕭瑟的背影,心早就揪成了一團。
從地牢中出來時,已是子時。
司徒仲因為傷勢實在嚴重,剛上馬車就躺下來起不了身了。
司馬灼清一邊喂他喝著水,一邊跪在他的面前,自責道:“都怪臣,若不是臣惹殿下生氣,殿下傷口也不會裂開。”
“與你有何關系?是孤的身子不爭氣罷了!剛才孤并非故意打你,還疼嗎?”伸手撫上她還紅腫的臉頰,司徒仲一臉心疼的問道。
司馬灼清急忙搖了搖頭,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聲音中滿是哽咽:“對不起!臣剛才不應該怪殿下的!臣知罪了,殿下,您原諒臣好不好?”
“孤怎會怪你?你也是為了孤啊!”司徒仲一臉虛弱的回道。
司馬灼清將水杯放到一旁的案幾上,拉著他的手,將臉頰在他的手上蹭了蹭:“殿下,臣說過,愿意為殿下付出一切,可是……”
說到這兒,她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第316章 地牢出事!
司徒仲伸出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顎,輕笑道:“可是如何?阿允,在孤面前,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嗎?”
“殿下,臣……今晚可不可以讓臣侍奉您?白日星華姑娘一直陪著您,臣雖然也想陪在殿下身邊,但事務繁忙。
而且臣無名無分,也不敢與星華姑娘搶殿下。”
“阿允這是吃醋了?”司徒仲的聲音里染上了一層笑意,看著面前臉頰通紅的女人,他總算放下心來。
剛才司馬灼清在牢中便對楚熠用了極刑,如今又說出這番話,可見她已被情蠱完全吞噬。
“殿下——”司馬灼清急忙低下頭,眼中染上一抹嬌羞,還有些氣急敗壞。
司徒仲似乎被她的模樣所取悅,但卻沒答應她,而是說道:
“阿允,孤受了傷,如今魏林軍由你統帥,陳王又隨時會攻城,你今晚便好好休息。
待回到魏都城,孤一定想辦法稟明父皇,封你為良娣,讓你從此以后常伴孤身側。”
魏國太子后院,以太子妃為尊,太子妃之下便是良娣。
司徒仲已有太子妃,如今封司馬灼清為良娣,司徒仲便覺得,這是給司馬灼清最大的殊榮了。
可他不知,司馬灼清對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只有厭惡與惡心。
聽到他的話,司馬灼清低著頭,并未回話,但身側的手早已緊握在一起。
司徒仲看著她這般模樣,臉也瞬間冷了下來,用力捏住她的雙頰,也不管她受傷的臉會不會疼,只冷聲問道:“怎麼?阿允不滿意?”
“臣不敢!”司馬灼清急忙躲閃開他的目光。
她眼中含淚,卻倔強的不讓淚落下來。
“殿下,臣早已非完璧,別說良娣,就是殿下封我為最低等的奉儀臣也受之有愧。
殿下,臣別無所求,只想留在殿下身邊伺候,哪怕為奴為婢。
殿下萬不可封我為良娣,也不可為了臣而忤逆陛下。”
“阿允吶!”聽她這般說,司徒仲臉上的冷意才慢慢退下。
他居然忘了,司馬灼清中了情蠱,既然中了蠱,便會對他死心塌地,會自卑,覺得自己配上不上他。
既如此,她給司馬灼清的任何一點好,司馬灼清都會感激萬分。
而若是他對她不好,她也不會怪他,只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或許,就是情蠱的妙處啊!
“是孤有負于你,孤之前,可一直想把太子妃之位留給你的。”
“殿下慎言,臣不配殿下如此相待。”
“你配不配,你說了不算,孤說了算!”手指在司馬灼清的唇上劃過,司徒仲幽幽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楚熠從中作梗,孤才……”
“殿下放心,早晚有一天,臣會殺了他!”司馬灼清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司徒仲滿意的點了點頭,可嘴上卻虛假的說道:“楚熠畢竟曾是碩國皇帝,阿允,就算是為了孤,你暫時也忍一忍。”
“是,臣明白,臣聽殿下的。”恭敬的應了一聲,司馬灼清還想說什麼,可馬車外卻傳來長平說已到了州長府的聲音。
司馬灼清急忙小心的將司徒仲扶了起來,下了馬車,星華早已等在了門口。
司馬灼清‘戀戀不舍’的看著星華攙著司徒仲進了門,過了好一會兒,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轉身離開。
房中的司徒仲,透過窗戶看著司馬灼清離開的背影,嘴角劃過一抹陰狠的笑意。
就算司馬灼清已經中了情蠱,他也不能讓她立刻得償所愿。
曾經,他愛她,而她對他卻不屑一顧,既然如此,那便也讓她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吧!
情蠱到后期,中蠱者會越來越離不開下蠱者,他便讓她好好嘗嘗這其中的痛苦吧!
回到房中,司馬灼清先是找來了楊寶,讓他一定留意地牢中楚熠的情況。
楊寶應下后,她疲倦的躺到了床上,可明明很累,卻沒半點睡意。
腦海中閃過楚熠狼狽的身影,想起他額頭那個刺眼的‘奴’字,想起他當時看她的冰冷目光,司馬灼清只覺得自己的心生疼生疼的。
“呃!”緊緊揪著自己的心口,可即使心口的皮肉被她的指痕掐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她心中的痛苦還是沒有減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