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是阿允有辦法。”
司徒仲此時正躺在一張軟榻上,星華恭敬的侍奉在側。
“只是不知,阿允用了什麼辦法,讓碩帝這般聽話?”
抬了抬手,星華急忙站起身,恭順的扶他坐了起來。
司馬灼清雖低著頭,但她卻能聽出來司徒仲語氣中的冷意與懷疑。
深深吸了一口氣,司馬灼清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出來一般,恭敬的回道:
“殿下知道,楚熠曾有負于臣,當初甘愿在魏國為質也是因為想要在臣面前贖罪。”
“臣雖不信他的真心,但他當日所說的話已公布于天下了。”
“楚熠虛偽至極,就算是做樣子,也會讓天下人都覺得他對臣是真心的,讓天下人以為一切都是臣的錯!”
“如今,臣不讓他死!他自然求之不得!他本就惜命,如今這麼做剛好能表現出他對臣的在乎,也能體現出他的贖罪之心。”
“阿允當真這般想?”司徒仲不知何時走到司馬灼清面前,他低下頭俯視著她,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司馬灼清只覺得頭頂上那雙目光凌厲而毒辣,她心跳加速,害怕被司徒仲看穿。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司馬灼清組織著語言,腦子也飛速運轉著。
想著到底該如何回答,才是正確的。
才能體現出她確實已被情蠱迷了心智,她確實因著司徒仲討厭楚熠便也討厭楚熠,恨著楚熠。
“殿下,臣所言句句屬實,臣萬不敢欺騙殿下!
臣知道,臣之前和楚熠的關系讓殿下對臣心生芥蒂。
可在楚熠一次又一次傷害臣、欺騙臣時,臣對楚熠就只剩恨意了。
若殿下不信臣,臣現在就去牢中殺了楚熠,向殿下以證清白。
”
司馬灼清越說越激動,甚至在說到最后時,眼圈早已紅了。
看司徒仲還是不言不語,司馬灼清直接轉身:“臣現在就去殺了楚熠,臣……”
“站住!”看著司馬灼清還隱隱顫抖著的背影,司徒仲雙眼微瞇,冷聲喊道。
司馬灼清回過頭,直接屈膝跪在司徒仲面前:“殿下,臣不知如何才能向您表達臣對您的真心,殿下不愿相信臣,那定是臣做的還不夠好!臣……”
“你做的很好,孤也沒有不信你。”抬起司馬灼清的下巴,司徒仲看著女子眼中的瑩瑩淚光,溫柔的幫她擦掉。
“阿允,雖然你如今在孤的身邊,但孤還是時常會想起你以前與楚熠之間的種種!孤只是害怕!害怕你會離開孤!
阿允,孤別無所求,孤只要你永遠陪在孤的身邊。”
“殿下別怕,臣一定終身侍奉在殿下身側!”用力拉住司徒仲的手,司馬灼清故作眷戀的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只是心中卻一片冷然。
沒想到司徒仲這般多疑,她已做了這麼多了,卻還是得不到他的信任。
“殿下,馬上酉時了,可否讓臣陪殿下用膳?星華姑娘伺候了您一日,想來也累了,不如就讓她回去休息吧!”
抬起頭,司馬灼清眼中還噙著眼淚,只是卻還是依然小心而乞求的仰視著他,像是一只被拔掉利爪的小貓一般。
司徒仲看著她這般卑微的模樣,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低頭捏了捏她的臉,像是逗弄一只討人歡心的寵物一般。
“好,既然阿允這般主動,那孤怎能不滿足你呢?”
“星華,你先下去,吩咐長平傳膳。
”
“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司馬灼清一眼,星華扭著腰肢,聽話的走了出去。
而司徒仲也在此時坐到了矮桌前,朝著司馬灼清招了招手:“過來,不是要陪孤用膳嗎?那便坐孤身旁。”
“是!”乖順的應了一聲,司馬灼清并未起身,而是乖巧的爬到了司徒仲身旁,低著頭跪在他的身側,不敢看他。
司徒仲卻豈會讓她如愿,他伸手捏住她的臉,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將她拉進了自己懷中。
司馬灼清只覺得心中一陣惡心,偏偏她還不能反抗分毫,只能裝作嬌羞的抬起頭:“殿下,您傷還未好,臣這般不就碰到您的傷口了嗎?您還是放開臣吧?”
“阿允便這般急切的想離開孤的懷抱?”司徒仲低頭,伸手隨意揉捏著司馬灼清的臉頰。
司馬灼清忍著屈辱,任由他玩捏,嘴里還不得不討好著。
“臣自然不愿離開殿下的……殿下的懷抱,可殿下受了傷。而且,殿下的懷抱從來都不是臣一人的,別說星華姑娘了,魏都城還有太子妃,臣……”
“阿允!”司徒仲的聲音中已隱隱帶著冷意,偏偏司馬灼清似乎還不自知。
“臣也沒有說錯啊!殿下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臣……”
“放肆!”司徒仲一掌甩在司馬灼清的臉上。
司馬灼清似乎這才察覺到司徒仲生氣了,盡管臉被他打的生疼,但她還是急忙從司徒仲懷中退出,后退一步,躬身匍匐在地。
“殿下恕罪,是臣妄言了,臣該死,請殿下責罰。”
“叩叩叩!”卻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長平的聲音隨之響起:“殿下,奴才前來送膳。
”
“進來!”司徒仲應了一聲,接著,長平便帶著一眾侍女魚貫而入。
直到將膳食全都擺好,司徒仲也未叫司馬灼清起身,更是未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