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徒仲對她的最后試探,也代表著他要徹底將她推入了深淵。
可笑她曾經眼瞎心盲,竟會相信司徒仲溫文爾雅,高風亮節。
其實司徒仲,才是最最虛偽惡心的小人。
他大奸大惡,說什麼心悅她,不過是他想要占有她、折磨她的借口罷了!
他不愛任何人,他愛的人只有自己。
他自私自利,虛偽至極,任何女人都只是他手中的玩物,是他想要征服的寵物罷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司馬灼清朝一旁的星華說道:“星華姑娘,殿下要你進去侍奉!”
“是!”她本以為星華聽到這話會欣喜,或者對她生出嘲諷。
卻未想到,她竟只是平靜的應了一聲,臉上也沒有半點喜悅。
她低著頭,朝她福了福身子,平靜的走了進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覺得星華的腳步異常沉重。
星華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但司馬灼清如今卻沒空想這其中的細節。
如今她還要去地牢,雖說現在去地牢能再見到楚熠,也能清楚他的軟骨散是否解了。
但一想到司徒仲如今要她干的事,她的心情就異常沉重。
楚熠已是傷痕累累,如何還能再承受其他刑罰。
她該如何,才能將對楚熠的傷害降到最低?
直到來到暗牢,司馬灼清都還沒想好到底該如何減輕對楚熠的傷害。
行走在狹窄陰暗的獄道中,司馬灼清突然覺得腳步異常的沉重。
看著一個個牢房中那些遍體鱗傷、已無人樣的囚犯,司馬灼清仿佛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楚熠的影子。
她突然害怕,不敢再向前一步。
第322章 原來陛下也有怕的時候啊!
“將軍,您怎麼了?為何不走了?”獄卒看她愣在原地,便小心的問道。
司馬灼清搖了搖頭,無聲的嘆息,壓下心中的沉重,低聲道:“走吧!”
再次看到楚熠蜷縮在陰暗潮濕的牢房時,司馬灼清的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此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暗牢中也點著蠟燭。
但其實,就算是白天,這暗牢中也沒有多少陽光能夠照進來。
這陰暗腌臜之地,連太陽都不愿光顧!就像那些囚徒的心一般,他們的人生中也再也不會有一絲光亮。
“楚熠!”司馬灼清并未進入牢房,她只是負手站在牢門口,聲音冰冷的喊著他的名字。
蜷縮在角落中的男子似乎有了動靜,他慢慢抬起那張污穢的臉,在看到牢門口站著的熟悉身影后,只以為自己在做夢。
“阿灼,你來……”
“把他帶到刑房!”司馬灼清壓根就沒有留給楚熠說話的機會,就朝著身后的獄卒冷聲吩咐。
獄卒揮了揮手,他身后兩個年紀較輕的獄卒便上前打開牢門,動作粗暴的將楚熠從地上拉了起來,絲毫沒有避著他身上的傷口。
鎖鏈在地上摩擦,司馬灼清看著那人不再挺拔的脊背,只覺得心里生疼生疼的。
她跟在他身后,看他躬著身,任由兩名低賤的獄卒罵著、打著,催促著向刑房走去。
眼中酸澀的厲害,但司馬灼清卻硬生生將所有的不忍全都憋回去。
要取得司徒仲的信任,只差最后一步,他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
不然,不止她,楚熠也會萬劫不復!
“吊起來!”剛到刑房,司馬灼清就冰冷的吩咐道。
獄卒自然不會有半點遲疑,很快就將楚熠倒掛在刑具上。
“下水!”司馬灼清根本就不給楚熠反應的機會,腦袋投入水桶中,楚熠卻連掙扎都沒有,只默默承受著司馬灼清所給予的一切。
“再下!”連著三次,楚熠曾經烏黑而柔順的頭發全都被打濕,頭發貼在臉上,水珠從頭上流下,狼狽至極。
他劇烈的咳嗽著,大聲喘著粗氣。
“咳咳咳!”
“司馬……灼清,你到底……想如何?”楚熠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他滿臉憤怒的怒瞪著她。
直到楚熠出聲,司馬灼清才走到他的身旁,他勾唇一笑,蹲下身,一臉譏諷的望著他:
“楚熠,你記不記得,當初你因為懷疑我與楚璃私奔,便將我腦袋按在浴桶中?”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痛苦,多難熬嗎?如今你便也嘗嘗這種滋味!嘗嘗這瀕臨死亡又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說完,她站起身來,后退一步,手輕輕往下一壓,獄卒便再次放下繩索,楚熠的腦袋也再次落入水中。
“嘩啦啦!”
不知是不是這次離得近的原因,司馬灼清只覺得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大。
她心中生疼,就連背在身后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著。
“再下!”
“繼續!”
“下……”
司馬灼清已經忘記楚熠到底落進水里多少次,直到獄卒來報,說再這麼下去楚熠會承受不住,司馬灼清才吩咐獄卒,將他放下來。
剛一落到地面,楚熠就無力的倒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蜷縮在地上,像是一只骯臟惡心的臭蟲一般。
司馬灼清上前幾步,她蹲到他的面前,用力掰過他的腦袋,看到他如此狼狽而凄慘的模樣,卻是勾唇笑著。
“喲!想不到我們的皇帝陛下有一天也會淪落至此?告訴本將軍,你如今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痛苦極了?是不是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