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冷意更勝,像司徒仲這般卑劣的人,可笑她以前竟未看透他的本性,不過,快了!
她已取得他的信任,只等她打探出母親到底被關押在何處,救出楚熠,她便再無顧及。
他要揭露他的真面目,將她還有楚熠在他手里受過的屈辱全都一一討回來!
再次進入司徒仲的房間時,司馬灼清只見他半倚在矮桌前,閉眼揉著眉心。
“殿下,司馬將軍帶到!”長平恭敬的通報了一聲。
司徒仲似乎應了一聲,他隨意揮了揮手,卻并未睜眼。
司馬灼清也明白,自己身中情蠱,并沒有和他耍性子的資格,便恭敬的跪在他面前,還貼心的為他揉著眉心。
“阿允!”揉了沒幾下,司徒仲就握住了她的手,滿是疲倦的喊著她的名字。
司馬灼清并未回話,司徒仲便繼續深情的望著她。
“阿允,別怪孤!孤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你雖擊退了陳王,但也讓陳王逃走,更是逃往了魏都城。”
“而父皇如今還在魏都城,若是父皇出事,朝中官員定會一個個將責任推到你的身上,到時,就是孤也保不住你。
“既然如此,孤只能先下手為強,也正好讓你輕松幾日,畢竟戰場兇險,你每次上戰場,孤都為你捏一把汗,也實在擔心你會……”
“阿允,別怪孤,孤只是不忍你受委屈。”
司徒仲說的真誠萬分,若是司馬灼清不知內情,早就被他騙了。
第328章 聽說你在司徒仲手上過的并不好?
此時,她看著他虛偽的模樣,心中惡寒,面上卻懂事的握住他的手:
“臣明白,臣沒有怪殿下!臣知道,殿下所做的一切自有殿下的道理。
”
“你能明白便好,來,讓孤看看,沒有打疼你吧?”
“沒有!”司馬灼清急忙搖了搖頭。
“殿下打臣是小,臣不疼,是臣讓陳王逃走的,臣本就該罰。但臣求殿下切莫氣壞了身體,若是因臣的失誤讓殿下舊傷復發,臣萬死難辭其咎。”
“哪有那麼嚴重?”司徒仲含笑說道。
他手指在她受傷的臉頰上劃過,不知為何,突然加重了力道。
“嘶!”司馬灼清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司徒仲似乎剛剛醒悟過來一般,急忙收回手。
“抱歉阿允,孤一時沒收住力道。”
“沒事,臣不疼!”司馬灼清乖順的朝他面前湊了湊,拉著他的手再次覆上了自己的臉頰。
司徒仲看她這般隱忍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喜歡看到司馬灼清在他面前卑微隱忍的模樣,也喜歡她被他怒斥責打后還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淚眼婆娑請罪的模樣。
這般想著,他覆在她臉上的手再次用了力道,而司馬灼清這次,卻連痛呼聲都不敢發出。
司徒仲看著她微紅的眼圈和眼中的盈盈水光,只覺得心情愉悅。
輕輕在她臉上拍了幾下,司徒仲含著笑意說道:“天色已晚,今日便歇息吧!”
“是,臣伺候殿下!”
第二日,司馬灼清應司徒仲吩咐,將青古城之事安排妥當,便與眾位將軍商量著返程之事。
“殿下,您身體還未恢復,不如便在州長府多待幾日,也好……”
“不可,魏都城局勢嚴峻,你吩咐下去,即日返程!”
“是!”其實司馬灼清也就是客氣一下,她比誰都盼望著回去。
只有回到魏都城,她和楚熠才能徹底放開手腳,而司徒仲離死期也就更近了一步。
雖說這次打了勝仗,但在最后一刻卻讓陳王逃脫。
因著這事司徒仲還當眾打了司馬灼清兩耳光,所以回程的途中,不管是將軍還是兵卒臉上,都沒有打了勝仗后的喜悅之情。
囚籠中,楚熠聽著幾個兵卒在那議論當日司馬灼清被打之事,眼中閃過一抹徹骨的殺意。
他朝著遠方看去,只見司馬灼清正討好的跪坐在司徒仲的面前,不知司徒仲說了什麼,司馬灼清急忙惶恐的匍匐在地。
楚熠身側的手早已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雖說他知道司馬灼清在司徒仲身邊的日子不好過,但卻從未想過,竟然如此艱難。
司徒仲常以寬容示人,卻不知壓抑的久了,如今本性暴露,在司馬灼清面前便變本加厲。
“吃吧!行軍艱難,底下的士兵哪個能吃上這白面饅頭,若不是殿下仁慈,能便宜了你?”
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接著一個已經發霉的硬面饅頭便砸到了楚熠手中。
楚熠抬頭,果然見司馬灼清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她眼圈微紅,頭發也有些凌亂,顯然剛剛哭過。
“我聽說你在司徒仲手上過的并不好?”雖然他被鎖在囚籠中,但周圍也有士兵看守,所以楚熠并不敢與司馬灼清說些真心話。
可好長時間不見她,他實在想她的緊,也不想她再回到司徒仲身邊受委屈,便只好以這種方式與她談話。
司馬灼清自然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雖然他語氣中滿是嘲諷,但他知道,他只是說給身邊人聽的。
從他那雙如墨般漆黑的雙眸中,司馬灼清看出了他的心疼與愧疚。
‘傻子,有什麼可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