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良?”
楚熠低頭淡淡的瞥了一眼李風乘,李風乘心中一跳,急忙解釋道:
“紀良是紀老將軍紀長云之子,陛下登基后,有意讓紀良繼承老將軍的衣缽。故而,如今赤羽軍是由微臣和紀良兩人統帥。”
“哼!紀良當真是不知我的身份才下令射箭的嗎?”楚熠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李風乘心跳如雷,低下頭,不敢作答。
其實事實到底如何,幾人心中都有猜測,但現在卻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楚熠如今更擔心的還是司馬灼清的安危。
“你繼續說,后來發生了何事?”接過王福遞過來的溫水,楚熠輕抿一口,再次問道。
李風乘抬頭看了一眼楚熠,又看了看躬身站在一旁的王福,輕咳一聲。
楚熠眉頭皺起,而王福已在李風乘身旁跪下。
“公子,接下來發生的事由奴才說吧!”
“……在您與司徒仲共同墜崖后,奴才與暗衛趕到,只是當時小將軍或許受不住打擊已暈倒在懸崖邊。”
“而就在奴才等人計劃先將小將軍扶起來時,司徒仲的人卻先一步出現在了小將軍身邊,他們劫持了小將軍,奴才等人不敢上前,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由著她被司徒仲的人帶走?”
楚熠的聲音像是淬了寒冰一般冷,明明屋里的炭盆燒的暖烘烘的,可跪在地上的兩人卻覺得身上一陣冰寒。
王福腦袋深深叩在地上,硬著頭皮答道:“……奴……奴才死罪,請公子責罰!”
“若殺了你能讓阿灼回來,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是!”王福臉上冷汗直流,他明顯感到楚熠這次真的對他起了殺意。
艱難的抬起頭,王福任由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睫毛上也不敢擦拭,只再次顫著聲說道:
“當日……當日小將軍被帶走后,暗衛一直在暗處跟著,只是后來跟著的暗衛卻一死一傷的回來了,還活著的暗衛傳話說,小將軍被再次帶回了魏林軍中。”
“混賬!”楚熠冷斥一聲,王福和李風乘的腦袋再次貼在地上,連喬宇齊也在一旁跪了下來。
“那司徒仲呢?他是死是活?”楚熠滿臉陰霾,再次沉聲問道。
這次卻是喬宇齊開口道:“在李將軍等人在山下尋找公子時,魏林軍的人也在找司徒仲。”
“因公子與司徒仲掉落的地方是在魏都城外,而且又下了雪,天寒地凍的,公子與司徒仲還都生死不明。”
“所以兩方的人沒敢耽誤時間,也都沒再起沖突,而是埋頭找人。”
“后來我們找到公子不久,他們也找到了司徒仲。”
“不過司徒仲傷的比公子似乎還重,但魏林軍中的探子昨日傳回了消息,說司徒仲還活著,而阿姐也被司徒仲再次關押起來了。”
“那阿灼身上的情……王福,你與李將軍先退下吧!”話說到一半,楚熠便一臉疲倦的讓兩人先出去。
“是!”兩人身上此時已經全是冷汗,半點不敢逗留,急忙站起身躬著身退了下去。
兩人離開后,楚熠開口讓喬宇齊起來回話。
看著喬宇齊眼下的烏青和不知何時已帶著悲戚的雙眼,楚熠便猜到,紫芙應該是沒有撐過去。
當日他與司徒仲戰在一起后,也看到了紫芙替喬宇齊擋劍,只是當時他根本無暇顧及他們這邊,只想著先將司徒仲解決掉。
“紫芙她……”
“公子,阿姐那邊您打算怎麼做?”喬宇齊壓根不給楚熠說起紫芙的機會。
紫芙是他心中一輩子的痛,他知道逃避不是辦法,但現在他真的不敢面對。
楚熠心中本就猜到紫芙沒有挺過來,如今更是確定了。
不過他能理解喬宇齊,自然也沒有怪罪,而是順著喬宇齊的話回道:“你阿姐深陷敵營,我自然是要去救她了。”
“可您打算怎麼救?”喬宇齊問道。
楚熠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要救司馬灼清,絕非易事。
而且司徒仲如今還活著,更是不會放過司馬灼清了。
有了之前他們從軍營中逃走的事,司徒仲對司馬灼清的看守只會更加嚴密。
而他更擔心的還是司馬灼清的處境。
她本就中了情蠱,之前雖然一直保持著清醒,但如今中蠱時間越來越久,阿灼怎還能控制住自己?
再有,司徒仲以前便對司馬灼清非打即罵,如今還被他廢了,性格只怕會更加殘暴。
司馬灼清在他手中,已不單單是受委屈那麼簡單了,或許還得承受他非人的折磨。
“我知道想要救出她很難很難,但不管如何,我都必須去救!不過我現在還擔心情蠱,不知你阿姐是不是還清醒著,若她已經被情蠱迷失了心智,那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情蠱的事公子不用擔心,前幾日,暗衛已經把能解情蠱的那位高人請過來了。”
“真的?”楚熠神色肉眼可見的激動了起來,這應該是從他醒來后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了。
只是,喬宇齊接下來的話又再次讓楚熠的心沉了下去。
“暗衛確實將人請過來了,但那人卻說,情蠱無解!”
“他是在逗我們玩嗎?”楚熠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