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灼清倒是沒說什麼,但卻一臉嬌嗔的望了他一眼。
司徒仲不自然的笑了笑,看司馬灼清臉上流露出的小女兒姿態,只覺得稀奇。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看著她臉上殘留的巴掌印和眼中不及退去的嬌嗔,覺得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司徒仲正想著逗弄逗弄司馬灼清,可再次感覺嗓子微癢,胸口竟然也悶悶的難受。
想著今晚的行動至關重要,司徒仲就暫時放棄了折騰司馬灼清。
他收回手來,低聲吩咐道:“今晚還有要事處理,阿允便送孤出去吧!”
“是!”司馬灼清聞言站了起來,而司徒仲在她起身的瞬間,只覺得她的腰粗了許多。
心中閃過一抹疑惑,司徒仲正準備上前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心口的悶痛感卻再次傳來。
而司馬灼清此時已經走到了司徒仲的身后,她伸手緩慢的推動輪椅,眼中卻是閃過一抹陰狠的冷光。
過了今晚,司徒仲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將司徒仲送到門口后,長平便伸手接過了輪椅,沈星則是不著痕跡的朝著司馬灼清點了點頭,而后跟在長平身后離開。
“臣恭送殿下。”
彎腰行了一禮,司馬灼清低頭看了眼周圍的布局,果然發現門口的守衛變多了,甚至還感覺到周圍多了幾道隱秘的殺意。
第361章 楚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世子府,楚熠等人已經收拾好行裝,正準備出發。
可剛打開門,就見門外正中央跪著一個身穿淡藍色衣袍的男子。
他發絲凌亂,額間沾著點點血跡,面色蒼白,身體也搖搖欲墜,看著很是虛弱。
看到喬宇齊出現在這兒,楚熠便知他應該是想通了,但此時他還是裝作冷酷的樣子,譏諷道:“怎麼?喬太醫如今不要命了,就敢破罐子破摔,枉顧君令了?”
“臣不敢!”
眼中閃過一抹愧意,喬宇齊跪在楚熠腳下,聲音虛弱的乞求道:
“臣知道臣犯得過錯不可原諒,但螻蟻尚且偷生,太上皇仁慈,臣求太上皇憐憫,允臣茍活!”
“從今以后,臣絕不敢再不顧惜性命,也絕不敢再行悖逆之事,臣求太上皇給臣這次機會,饒恕于臣!”
說完,喬宇齊便深深的叩拜下去,拱起的后背也隱隱顫抖著。
楚熠瞧他這般,只能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彎下腰,握住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
看著喬宇齊蒼白而痛苦的神色,語重心長的說道:“宇齊,我明白你心中的愧疚與痛苦。當年,你阿姐‘葬身火海’,我也如你此時一般,想隨她去了。”
“可宇齊啊!死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啊!”
“紫芙為你擋劍,她將生的機會留給了你,你便要對得起她!即使活的再痛苦、再艱難,你也要好好活著。”
“人活一世,有幾人是為自己而活的?我們不能太過自私,不能辜負她人的犧牲不是?”
“……是!臣……謹遵太上皇教導!”
一滴眼淚砸落,喬宇齊哽咽的回道。
楚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我會帶你阿姐回來,等你阿姐回來,還需你這個太醫照顧呢!”
“是!”在喬宇齊心中,楚熠其實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他從未想過,楚熠有一天會這般平易近人的與他談話,又將他從泥潭中拉了出來。
其實在不知不覺間,楚熠已經變了。
他如今會這般為他考慮,除了將他看成自己人的原因外,更多的則是因為司馬灼清。
雖說楚熠也清楚他曾經對司馬灼清的情意,但在司馬灼清眼中,一直只把他當弟弟看待。
楚熠深愛司馬灼清,愛屋及烏,便也對他多了些關照。
在他跪在紫芙墳前思過時,王福已經告訴了他,楚熠那晚的行動早就取消了,推遲到了今晚。
這兩日雖說他沒有在楚熠身邊照顧,但也囑托王福將他早就準備好的藥讓楚熠服下了。
但就算如此,如今楚熠與暗衛等人只身闖入敵營,也是危險重重。
他不會武功,只能在其他方面幫幫他們了。
“太上皇,這些藥丸與藥粉您收下,關鍵時刻,可拿出來用。”
“好,我收下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楚熠并未推辭,直接就從喬宇齊手中接過了藥。
看著楚熠與暗衛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喬宇齊深深彎下了腰,低聲呢喃著:“公子,求您一定帶著阿姐平安歸來!”
子時已過,魏林軍中,一片安寧。
今晚并無月亮,漫天的黑暗像是給大地染了一層墨汁一般,透著化不開的凝重與肅殺之氣。
司馬灼清營帳中,床上的人兒安靜的睡著。
一陣寒風吹過,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飛速從窗戶上跳下。
外面傳來了幾聲悶哼,并不刺耳,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營帳中,床上的女人并未受到影響,她依然緊閉著雙眼,角落中微弱的燭光打在她的臉上。
黑衣人踱步走來,他站在床前,看著女人消瘦的俏臉和臉上刺眼的巴掌印,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阿灼!”他低低的喊了一聲,拉下嘴上的蒙面黑布,而暴露在外的赫然是楚熠那張熟悉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