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是這樣!”司馬灼清喃喃道。
原來當日她委托司徒仲去找母親,司徒仲確實找到了母親,只不過他派人將母親轉移,卻騙她說并沒有找到母親。
司徒仲這麼做,一定是當時就想好了,若她不聽話,便用母親的安危威脅她。
“傻丫頭,母親并沒有受委屈,就是擔心你。被帶到宅院后,母親的衣食住行都有丫鬟照顧,就是沒有你的消息。”
“這幾日待在世子府,我才知道這一年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清兒,母親不苦,最苦的是你啊!”
“如今塵埃落定,魏國歸順了我大碩,司徒仲雖說還有人擁戴,但其實已是垂死掙扎了。”
“母親老了,以后也幫不了你了,但母親不會再給你添亂。世子府現在很安全,母親會待在這兒的,你有什麼事就去做,母親別的不會,但會每日做好飯菜等你回家。”
“母親,您真好。”像小時候一般,司馬灼清撲到司馬夫人懷中。
司馬夫人溫柔的笑著,只是看到一旁的楚熠后,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一臉不好意思的將司馬灼清推開,輕聲斥責著:“都多大的人了,還朝母親撒嬌?”
“就算孩兒長到七老八十,您不還是孩兒的母親?”
“你呀!”
司馬夫人無奈的笑著,她輕點著司馬灼清的鼻尖:“太上皇都還在呢,你也不知羞!”
“好了,你們趕路辛苦,趕緊休息會兒,天氣寒冷,母親去給你們準備湯鍋子。”
“早起知道你被平安救出,我就去膳房看了下,趕巧膳房今日有新鮮的羊肉,知道你愛吃,這天氣又適合吃湯鍋子。我便想著,多準備些,午膳好熱熱鬧鬧的與你吃上一頓。
”
司馬夫人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司馬灼清也早已紅了眼眶。
她自然看到了母親眼下的烏青,想來,母親定是擔心了一晚上,說不定一晚上都沒休息。
“母親快去準備湯鍋子吧!我最喜歡吃您做的了。”將司馬夫人推出門外,司馬灼清飛快將眼角的淚水擦干,只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楚熠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后,自然也瞧見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晶瑩。
但他卻裝作沒看到,只輕輕將她擁在懷中,柔軟的嘴唇貼近她的耳廓,柔聲說道:
“我也想吃夫人做的湯鍋子了,還記得以前,每到冬日,我總是找各種理由賴在你家,就為了吃上夫人親手做的那口湯鍋子。”
“后來我登基為帝,微服私訪時,也總是上趕著去找你,我們像小時候一般圍坐在一塊兒,吃著湯鍋子,聊著天……”
“……現在想想,那樣的日子多美好、多快樂啊!若沒有那場變故,或許這幾年,我們也和從前一般無二。阿灼,對不起,我……”
“現在不也一樣嘛!”轉過身,司馬灼清靠在楚熠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溫柔的寬慰著。
“楚熠,不要自責,也不要愧疚,現在的一切剛剛好!若是你還是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司馬家,那過幾日就陪我去上郭城看看父親吧!”
“父親走了有一年多了,可我卻沒有看過他一次,我這個女兒,實在是不孝。”
“這怎能怪你?”撐開司馬灼清的身體,楚熠將她扶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
“當初你假死逃走,怕我發現端倪,又怎敢再出現在上郭城?”
“你放心,大將軍生前那般寵你,哪里舍得怪你?他要怪也只會怪我,是我疑心深重,才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才讓他這樣的忠臣慘死戰場。
”
“過幾日,我陪你一起去祭拜他,我會向他道歉,向他請罪,也求他,將你嫁給我。”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司馬灼清故作兇狠的瞪著他。
楚熠急忙半跪在她的面前,賠笑著:“好好好,你不嫁給我,是我要嫁給你!”
“油嘴滑舌!”
午時,司馬夫人果然準備好了湯鍋子,眾人坐在窗前,有說有笑的吃著熱氣騰騰的湯鍋子。
其實幾人早膳吃的本來就比平時晚,本該不餓的,可一聞到湯鍋子的香味,食欲就都被勾了起來。
“來來來,羊肉來了!清兒,你把羊肉放到豆花湯鍋里,你體寒,一會兒多喝點湯,暖暖身子。”
“夫人,我來吧!”看司馬灼清埋著頭吃的正香,楚熠急忙起身接過了羊肉。
司馬夫人也沒有像早上那般覺得不合規矩了,她將羊肉交給了楚熠,起身便又去一旁不知拿什麼了。
而司馬灼清也總算將盤子里的東西全都吃干凈,抬頭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腥膻味飄了過來。
“嘔!”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司馬灼清急忙捂住嘴,沖了出去。
“阿灼!”慌忙將羊肉放到一旁,楚熠邁開腳就追了出去。
“阿灼,你怎麼了?”看司馬灼清正蹲在一棵大樹旁難受的吐著,楚熠一邊幫她拍著后背,一邊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司馬灼清好半天才將那種惡心的感覺勉強壓下。
楚熠看她臉色蒼白的嚇人,額頭上也布滿了濕汗,小心的將她扶了起來,又從屋內拿了杯水讓她漱口,再次擔心的問道:“真的沒事。”
“真的!我腸胃一直比較虛弱,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