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想到,我說不賣后冷風急了,拿起我的麝香貓果就跑,我就……就……”
“你就一路追了過來?”
“是的!”喬宇齊無奈的點了點頭。
司馬灼清想到當時的場景,除了想笑還是想笑,但又想著,冷風終歸是為了幫她才去‘搶的’麝香貓果,而喬宇齊本來也要用麝香貓果入藥,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輕輕戳了戳一旁的楚熠:“那個……你要不明天想辦法多找幾個麝香貓果,給小齊還一個,再給我剩幾個,我真的很喜歡吃麝香貓果,它簡直太好吃了。”
“好!一定幫你找。”
其實就算司馬灼清不說,楚熠也會再幫司馬灼清找些麝香貓果的,不然哪天司馬灼清又半夜三更想吃了,最后受罪的還不是他。
第二日,楚熠又一大早就出去了,不過司徒仲還是沒有主動進城。
到第三日,司徒仲剛喝下軍醫熬好的湯藥,一個士兵便跑進來稟報道:“殿下,剛才手下來報,陛下竟然出現在城樓上,揚言說親自來迎您回宮。”
“什麼?”司徒仲大驚,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又止不住的咳了起來,而這一咳,再次咳出了鮮血。
“殿下萬勿激動啊!”一旁的軍醫急忙上前勸道。
司徒仲卻一把推開他,他赤紅著眼,眼下滿是烏青,虛弱卻也兇戾的大吼道:
“孤……孤如何能不激動?父皇……父皇竟如此逼迫于孤!他……他當真不給孤留一點活路,他這是要逼死孤啊!”
“既然如此,那孤也不必顧念父子親情了。”
“來人,更衣!”
“殿下,您身體虛弱,不能下床啊!”長平看司徒仲虛弱的樣子,急忙上前勸道。
司徒仲卻殘忍一笑:“不下床?難道讓孤在床上等死嗎?”
“殿下,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只是擔心您的身子,奴才……”
“孤再說一遍,更衣!今日,孤便好好問一問父皇,他到底將我置于何地?孤才是他的親兒子,為何他寧愿把魏國交到楚熠這個敵國之君手中,也不愿將魏國交給孤。”
一刻鐘后,司徒仲騎在馬上,身后跟著五萬魏林軍殘部。
已近年關,可今年的魏都城因為戰事的原因,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
城樓下,從司徒立出現的那一刻,魏都城的百姓就已聚集在這兒,山呼萬歲!
待司徒仲騎著馬兒過來時,圍觀的百姓都自覺讓開了一條路。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司徒立因服了藥的原因,所以此時精神看著尚可。
他站在城樓上,看著城樓下坐于馬上的兒子,雙手不由緊握,眼中也閃過一抹愧意。
而司徒仲,他仰起頭,望著城樓上那個已經看起來不再高大的身影,眸中卻閃過一抹憤懣。
“父皇,好久不見!”
一片片雪花從空中落下,他還記得,當初他帶著魏林軍出征時,司徒立就是在這兒送的他。
當時,司徒立還是他的好父皇。而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垂垂老矣,又被楚熠挾持的傀儡罷了。
而他,當初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而如今,卻已成了廢太子,成了一個連太監都不如的廢人。
物是人非,大抵便是如此吧!
“仲兒,父皇來接你回家。”站在城樓上,俯瞰萬物。
雖看不太清司徒仲的表情,但司徒立卻能感覺到,他瘦了。
他眼中含淚,這句‘接你回家’,雖也是為了能順利捉拿司徒仲而說的,但也有自己的真情流露。
當初,他確實是想將魏國的百年基業交到司徒仲手中的。
如今,雖然魏國已淪為碩國的附屬國,國不成國,但只要司徒仲能隨他入宮,他還是愿意在楚熠面前保一保司徒仲的。
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兒子。
雖然司徒仲從小不在他身邊,但自從找到他后,他在自己面前,恭順謙卑,孝順有加。
他也曾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帶著魏國走向強盛!
只是,司徒仲聽到他的這句話,卻嗤笑一聲。
他仰望著城樓上高高在上的君主,想著他近日的所作所為,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家?孤何曾有過家?”
他癲狂的大笑著。
“父皇啊!兒臣自問,從未做過忤逆父皇之事,從兒臣回到魏國后,只要是父皇的旨意,兒臣都盡權利做到最好。”
“可父皇啊!您是如何對兒臣的?當魏都城謠言四起,當兒臣四面楚歌之時,您是如何做的?”
“您一道接一道的密旨,召我回去送死啊!”
“當您的生命受到威脅時,當您的皇位再也坐不穩時,您選擇了給敵人下跪!”
“你根本就不配為君為父!你自私自利,不管是皇位還是天下,更包括我。在你眼中,都沒有你的一條命尊貴!”
“放肆!”被親生兒子當著天下人的面指著鼻子這般罵,司徒立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也因為司徒仲的這些話,差點撐不住。
身后的太監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司徒立雙手用力握緊了城墻,大喘著粗氣怒罵道:
“是你!是你先有不臣之心!你與碩國太后暗中聯系,挑起戰亂。致天下百姓于不顧,致父皇安危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