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不才,實在不敢舔居皇帝之位,還請……”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楚熠‘砰’的一聲將筷子置于桌上,看著楚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般,很是寒涼。
楚滄心中一跳,被楚熠身上的凜然之氣壓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他不敢看楚熠,只稍稍抬了抬頭,低垂著眼,硬著頭皮道:“臣……臣弟實在……實在不敢舔居皇位,求皇兄……求皇兄復位!”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可見楚滄心中的緊張。
可他說完,半天未聽到楚熠的回答,楚滄心中更加緊張,他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尚還未看清楚熠的臉色,楚熠凌厲的一掌就直接朝他摑了過來。
“啪!”楚熠這一掌用了全力,楚滄又跪了一晚,身體本就疲軟。
楚熠含怒的一掌,不僅將他的嘴角打破,更是將他本就松散的頭發徹底打散。
楚滄被打的撲倒在一旁,但他不敢造次,也不敢抬手捂著。
只匆匆跪直身子,將已經起了紅腫的側臉再次呈現在楚熠面前,方便他打第二掌。
“臣弟……惹怒皇兄,請皇兄責罰!”
咬緊牙關,楚滄將嘴里的鮮血咽下,稍稍低了低頭,一臉恭順的道。
司馬灼清本來不想插手楚熠教訓楚滄,可楚滄如今畢竟是碩國天子,而且楚熠現在正在氣頭上,就楚滄現在這態度,楚熠真有可能把他打死。
沒等楚熠第二巴掌落下,司馬灼清急忙上前,拉住了楚熠已經揚起了手,朝他搖了搖頭。
楚熠這才收了怒氣,但是看楚滄的目光卻依然裹著寒意。
他嗤笑一聲,冷聲開口:“你不就是看在你清姐姐在這兒,才這般有恃無恐。
”
“不是,臣弟只是……”
“住嘴!朕讓你說話了嗎?”楚熠抬高音量,更是連自稱都變了。
楚滄身體不受控制的瑟縮一下,腦袋低的更低,半句話也不敢再說。
楚熠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又一口喝下面前還剩半小碗的米粥,仿佛想通一般,開口說道:
“既然你說你有罪,不配再坐皇帝之位,那朕便滿足你……”
“皇兄!”這下,不止司馬灼清驚訝,連楚滄都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
楚熠看著楚滄那張紅腫的臉,卻是冷笑一聲:“怎麼?舍不得了?”
“沒,不是……臣弟……臣弟謝皇兄……”
“別著急道謝!”涼涼的打斷楚滄的話,楚熠看著桌上熬得香噴噴的大米粥。
“你既已認罪,那想必也做好了承擔責罰的準備。”
“你自出生起,就是碩國尊貴的皇子,從來都是豐衣足食,奴仆無數。直到現在,你都沒有靠自己的本事賺過一個銀兩。”
“既如此,朕就貶你為庶民,剝奪你之前作為皇子的所有優待。”
“另外,你能力不足。在太后造反之初被軟禁,丟了帝王顏面,造成官員慘死,赤羽軍內亂,著杖刑二百,以儆效尤!”
“若你能挺過這兩百杖,朕就放你自由,從此你的一切皆與朕無關。但若是你挺不過來,就當是為死去的忠臣陪葬了。”
“是,臣弟……謝主隆恩!”聽著楚熠一句句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話語,楚滄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他俯身拜下,楚熠已向王福使了個眼色,王福會意,拉起楚滄就向外面走去。
只是在楚滄即將出臥房門時,卻再次傳來楚熠冰冷的聲音:“楚滄,你已非親王,也非皇帝,更不再是我楚熠的弟弟,臣弟這個自稱,以后不可再用!”
“……是!草民……明白!”楚滄只覺得自己的心揪的疼,他從未想過,竟是這般結果。
“下去受刑吧!”揮了揮手,楚熠沒再看他,只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給楚滄。
不消片刻,外面就響起沉重的杖責聲和楚滄壓抑的悶哼聲。
司馬灼清本來沒說什麼,可眼看行刑已經過半,楚滄更是完全沒了聲音,便再也忍不住,一掌拍在楚熠的手上。
“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再打下去你弟弟可就要被打死了。”
“打死就打……”
話說到一半,楚熠看著司馬灼清明顯含怒的雙眸,急忙溫聲解釋道:
“放心吧!王福有分寸的。楚滄死不了,最多就是受點皮外傷。他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也不知平民百姓生活有多苦,趁這個機會,讓他體驗體驗吧。”
“你就折騰吧!到時候你弟弟真去當平頭老百姓了,你就等著哭吧!”
“他若真的這般不思進取,我就當沒這個弟弟吧!”
魏國剛剛經歷了戰亂,百姓困苦,即使如今已經快要過年,魏都城也不甚熱鬧。
城西難民更是每日擠在透風的茅草屋內,就等著趕緊熬過這個冬天。
而楚滄受完刑,楚熠也故意沒讓人給他治療,就讓王福將傷痕累累又昏過去的人給扔到了城西難民區了。
第430章 我們這些人的命,生來就賤
幾日后,楚熠膝蓋上的傷基本恢復。
這日天氣不錯,司馬灼清閑來無事就去梅園摘了梅花,想要讓司馬夫人再給她做梅花糕吃。
如今天氣一天一天回暖,若是現在再不做梅花糕,再過一段時間,連梅花也沒了。
不過,在楚熠陪著司馬灼清摘了梅花后,竟然自告奮勇說這次這梅花糕他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