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楚熠炸了小廚房的事,司馬灼清說什麼也不讓楚熠待在廚房。
但奈何楚熠臉皮厚,當著司馬夫人的面就開始撒嬌,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連司馬夫人都被楚熠搞得臉紅,慌忙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小廚房。
司馬夫人一走,楚熠徹底放開,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上演到極致。
司馬灼清實在是被他搞得沒招了,只好指揮著他洗梅花,和面。
“哎呀!不是這樣的,你用力啊!這麼大一個大男人,連和面都不會嗎?”
“不是,你加水啊……”
“不對不對,面是軟的啊!你想讓它變成什麼形狀它就會變成什麼形狀啊!”
“……娘子,是這樣嗎?”
“勉強能看吧!”
楚熠確實沒什麼做飯天賦,就連和個面這麼簡單的活都差點把案板掀了,司馬灼清覺得指揮他做個飯比自己做飯還累。
不過幸運的是,因為這次司馬灼清在旁看著,楚熠總算沒將小廚房再次炸了。
雖然最后楚熠做出的梅花糕各種奇形怪狀,賣相確實不太好,但味道總算還行。
看到司馬灼清拿起第二個梅花糕吃起來,楚熠只覺得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娘子,好吃不?”
“娘子,你說句話啊!”
“娘子……”
“你能安靜會嗎?”
“哦!”楚熠收了笑容,悻悻的低下了頭。
司馬灼清看著他噘著嘴悶悶不樂的樣子,又看著他臉上還沾著的面粉,終是沒忍住繼續裝嚴肅,晃悠著小腿輕輕踹了他一腳,又指著他臉上的面粉,嬌嗔道:
“味道還不錯,就是你看你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去洗臉?”
“這就去!我這就去!”
因著司馬灼清一句話,楚熠再次高興的笑了起來,那不值錢的樣子讓司馬灼清看的一陣無語。
吃了幾塊梅花糕后,司馬灼清就困了。
本來還想著親自去給沈星送幾塊梅花糕呢!但奈何沒頂住困意,只能讓侍女將梅花糕送了過去。
不過司馬灼清這一覺注定睡不成,她剛躺到床上,王福又來報,說楚滄回來了,現在就在世子府外跪著。
楚滄其實比楚熠預想中的回來要晚上兩天,但楚熠一直派暗衛跟著楚滄,所以這幾日楚滄都經歷了什麼楚熠與司馬灼清也都一清二楚。
聽到王福說楚滄回來了,楚熠倒也沒有繼續為難他。
但楚熠并未出面,而是派司徒朗風出去親自把楚滄迎了進來。
楚滄身上還穿著之前來魏國時穿的那套騎裝,只是,騎裝上此時沾滿了鮮血與污穢,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而且楚滄整個人的情況也很糟糕,身上的傷并沒有做任何處理不說,在難民區的這幾天,更是被那些難民不知教訓了多少次。
楚滄到難民區的第一天,剛醒來,就被那些難民搶走了身上的銀兩。
他身上疼的厲害,根本起不了身,就委托那些難民幫他請個大夫,可那些難民卻像看傻子一般看著他。
“不就是受了點傷嗎?又死不了,還請大夫?再說,你哪里的錢請大夫?”
一個身材消瘦一看就營養不良的小伙子嘲笑著。
楚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個老人看他實在可憐,便盛了碗自己剛熬好的粥。
說是粥,其實里面連米都見不著幾粒,就是煮熟的開水而已。
老人將‘粥’遞給他,可楚滄被杖刑后又發了熱,這會兒暈暈乎乎的,連半點力氣也沒有。
老人也算心善,便扶著他,喂他將‘粥’喝下,而后滿是無奈的道:
“小哥之前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吧!老頭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落得今日這般境地的,但你如今人已經到了這兒,就認命吧!”
“這難民區,哪一天不死上幾個人,我們這些人的命,生來便賤。你說要請大夫,可你知不知道,連大夫也不愿來這難民區的。”
“為何?大夫不該救死扶傷嗎?”
“呵!”老人嗤笑一聲,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
“救死扶傷?大夫也是人啊!也要生存,你沒有銀子,誰會給你看病?小哥兒認命吧!大夫是不會來我們這晦氣的地方的。”
老人那天的話徹底顛覆了楚滄的認知,楚滄雖不完全贊同老人的話,但在接下來的幾天,卻也算完全看透了這世道的人情冷暖。
楚滄傷的很重,又高熱不退,當晚老人給他用了自己采的草藥,只說了一句聽天由命。
也是楚滄命不該絕,或者是草藥起了作用,竟然在當晚就退了熱。
雖然退了熱,但楚滄依然行動不便。
他看到一個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因生了病沒錢治療死了,看到那家男人表情冷漠的連一席草席都沒給她就將她草草埋了。
那家的女人哭紅了眼,可到最后,卻麻木的連眼淚都沒有了。
在楚滄能行動后,楚滄跟著老人來到了街上乞討。
白眼謾罵侮辱自不必說,但楚滄那日倒是討來了幾個銅板,他高興的拿著那幾個銅板買了包子,吃上了這幾日來吃的最好吃的東西。
楚滄給了老人一個包子,老人沒吃,塞到懷里等回家后給了自己的小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