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認真的看完了楚滄寫的難民論,又將其中的問題標注了出來。
但標注完,他卻沒有把這策論還給楚滄,而是再次把楚滄晾在了外面。
王福好幾次想要開口替楚滄求情,但看楚熠一直忙著其他事,也不好打擾。
而司馬灼清雖然也知道楚滄在外面跪著,這次卻也沒有干擾楚熠給自家弟弟‘上課’。
用完早膳,她就去找沈星聊天去了,也順便問問高玨情蠱的解藥什麼時候能研制成功和沈星這幾日有沒有再被司徒仲干擾。
楚熠這幾日是真的忙,魏國剛經歷了戰亂,百廢待興。
又臨近年關,一大堆問題全都匯集在了一起。
新君還沒決定到底立誰,很多藩王便借著要過年,上書說要來魏都城拜見楚熠,其實不過是想要探探底,看自己有沒有可能被立為新君。
楚熠忙完后,已過亥時,司馬灼清早就睡了。
楚熠本來也計劃上床睡覺,但起身時剛好看到被扔在一旁的策論。
楚滄是從昨天下午開始跪的,如今天氣寒冷,楚滄又有傷在身,就算他身體好,又有內力護體,怕是也要到極限了。
這般想著,楚熠便拿上策論,又拿了幾份冊立新君的折子和一份名單,帶著王福,準備今晚把楚滄這個‘麻煩’解決掉。
只是,等楚熠拉開門,往蘭馨苑大門的方向走,越靠近門口,兩人就越能聽到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心中閃過一抹疑惑,楚熠不由加快了腳步,王福自然也緊跟著加快了腳步。
而當拉開蘭馨苑的大門時,兩人差點被眼前的場景驚的暈了過去。
“你們在干什麼?”厲喝一聲,楚熠語氣中滿是憤怒。
楚滄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楚熠會出來,他勉強穩住身子,低著頭,忍痛喊了聲:“皇兄!”
那兩名暗衛也急忙放下刑杖,跪在了楚滄身后。
楚熠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冷聲再次問道:“朕問你們在干什麼?”
楚滄匍匐在地,不敢回答!
兩名暗衛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楚熠看著主仆三人沉默的樣子,冷哼一聲,直接走到一名暗衛的旁邊,拿起地上的刑杖,一邊打量,一邊再次逼問道:“楚滄,誰允許你自罰的?摁?”
“回話!”這聲回話,楚熠抬高了音量,厲喝出聲。
楚滄身子一抖,勉強抬起頭來,顫聲道:“皇兄,臣弟……是臣弟覺得對不起皇兄,對不起百姓,才……才自罰的。”
“你們兩個,就是這般護主的?”
“屬下知罪!”兩名暗衛從楚熠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其實這樣也好,兩人都知道楚滄的情況,怕是挨不住了。
可楚滄又對兩人下了嚴令,不僅不讓他們將楚滄自罰的事告訴楚熠等人,也不讓兩人放水。
兩人現在是一拿起刑杖手就斗,就怕把楚滄打出個什麼好歹來。
“下去!每人領一百鞭!”
聽楚熠下了責罰,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一百鞭,雖不輕松,但總算不用繼續杖責楚滄了,也保住了命。
“是!”恭敬應了一聲,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楚滄看到兩人退下后,急忙抬起頭解釋道:“皇兄,不關他們的事,是臣弟……”
“伸手!”不等楚滄把話說完,楚熠就拿著刑杖來到了楚滄面前,冷聲命令道。
第434章 剩下的三十杖朕親自打
楚滄腦袋都還沒發出指令,手就先一步伸出去了。
他基本算是楚熠帶大的,小時候,楚熠也經常罰他。
直到長大后,責罰才逐漸減少。
但就算他如今當了皇帝,楚熠以前責罰他的場景他也一輩子忘不了,更是對楚熠的命令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
“舉高!”楚熠再次命令道。
楚滄不敢不從,盡管心里怕的要命,但還是顫抖著再次把手抬高。
其實楚熠也不是想教訓楚滄,他看的出來,楚滄身體如今已經承受不住多重的懲罰了。
前幾日那二百杖再怎麼放水也是實實在在打在他身上的,若是再每天受幾十杖,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但這是楚滄的自罰,如果他不把打完,楚滄自己定過不了心坎。
既如此,那他就換個位置打。
不過打手心雖不會危及生命,但也不是說楚熠就會心軟。
雖說現在楚滄已經記住了教訓,但楚熠還要讓楚滄繼續疼,只有夠疼!楚滄才能徹底記住這次教訓,并永不再犯!
“你每日讓他們責多少杖,剛才打了多少杖了?”將刑杖抵在楚滄的掌心處,楚熠沉聲問道。
楚滄不敢不答,急忙回道:“回皇兄,每日五十,今日已責二十。”
其實今晚打的早已超過二十杖,但楚滄自覺把零頭抹了。
楚熠也沒和他廢話,只說了一句:“剩下的三十杖朕親自打,你……報數!”
“是……啊!”
話音剛落,一記狠厲的刑杖就抽在了楚滄的右手手心上,楚滄疼的瞬間喊了出來。
并非楚滄忍耐力不行,實在是楚熠下手太狠。
只一下,楚滄的右手就高高鼓起了一條血楞,楚滄倒吸著冷氣,右手不自覺的往旁躲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