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為我而死的啊!本該是我!死的人本該是我!”
用力拽著身上的被子,司馬灼清再次淚流滿面。
心撕裂般的疼著,小腹處再次傳來了一陣痙攣。
她張著嘴,卻逐漸覺得喘不過氣來。
身上冷汗直流,她也不想這樣!不想沉浸在悲傷中,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眼前全是沈星的影子,她一身湖藍色宮裝,與她坐在灼華殿的亭子里。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本來的樣貌本就美極了,一雙烏黑亮麗的美目,高挑的鼻梁,精致的嘴唇。
沈星原是不愛笑的,她為人清冷而孤傲。
然而其實那都是表象,與她接觸久了,司馬灼清便清楚,她其實有一顆熱烈而赤誠的心。
在宮中,沈星是她唯一的朋友。而其實,她也是沈星唯一的朋友。
當年,沈星因為司徒仲而背叛她,一直心懷歉意。
他鄉再遇,沈星將那抹愧疚一直深深的埋在心底。
在她被蠱毒折磨時,她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將蠱毒轉移到她的體內。
為此,她還付出了生命!
沈星啊!她真是傻子,她是天下最傻最傻的傻子!
“阿灼,呼吸!你呼吸!阿灼,看著我!看著我……”
結局二 這一生,有你足矣!
“阿灼,求你振作一點,就算你怪我、怨我,你覺得對不起沈星,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啊!”
“我求你,求你想想孩子!阿灼……”
“呼哧……我……呼……楚熠,我……我好痛苦!啊!為什麼?為什麼?”
用力咬著自己的手背,司馬灼清心痛到窒息。
楚熠看著她這般痛苦,心與她一起痛著。
他用力捏住她的臉頰,直到她牙齒松開,急忙將她的手拉出來,而后將自己的手塞進了她的嘴里。
“阿灼,別咬自己了,咬我!阿灼,咬我……讓我與你一起痛吧!”
楚熠聲音哽咽而沙啞,他任由司馬灼清咬著他。
不是不痛,而是這點痛,根本不及他心中的痛。
直到嘴里彌漫了濃濃的鐵銹味,司馬灼清才放開楚熠的手。
“啊!”
她崩潰的大哭著,不再忍著,也不再默默垂淚。
她放聲哭著,將心中的壓抑,心中的難受,全都通過哭聲發泄了出來。
司馬灼清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喬宇齊端著藥膳走了進來,她才慢慢止住了哭聲,在楚熠的服侍下,勉強吃了小半碗的藥膳。
司馬灼清這次突然暈倒,是因為傷心過度而動了胎氣。
因為那日還見了紅,所以胎相有些不穩,喬宇齊便囑咐她必須臥床休息,也萬不可再沉浸在悲傷中。
否則,孩子危矣!
聽到孩子有危險,司馬灼清即使再傷心,也努力調節著自己的情緒。
楚熠在司馬灼清清醒沒多久就把她抱到了蘭馨苑,以免她一直待在沈星的房中睹物思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楚熠一直變得花樣逗司馬灼清開心,司馬灼清也很是配合,盡量讓自己不再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也就是一年一度的上元佳節。
司馬灼清在前幾日就可以下床了,而今日,司徒朗風更是在宮中設宴,宴請文武百官一起過上元佳節。
本來楚熠是不贊成司馬灼清去赴宴的,但司馬灼清說:
“我身體尚可,而且一直待在府中也待的煩悶,倒不如出去走走。三日后的登基大典,禮儀繁雜,到時我就不去了。
今日,我怎麼著也該向世子道喜不是?”
“好好好,都由著你!”
楚熠寵溺的望著她,又親自服侍她穿上禮服。
今日的魏宮,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楚熠與司馬灼清來到宮中時,司徒朗風親自在殿門口迎接。
看到兩人,司徒朗風直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跪了下來。
司馬灼清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楚熠卻一臉平靜的受了他的禮。
宴會上,司徒朗風將楚熠的位子安排在他的左側,而司馬灼清的位子與楚熠相鄰,三人一起坐在上首。
臺下官員看到司徒朗風這般安排,一個個竊竊私語,還有官員露出不滿的神色,但卻沒有一人敢當眾提出意見。
直到宴會快要結束,司徒朗風竟又親自遞上降書,并且宣布,魏國甘愿成為碩國附屬國,并且每年都向碩國進獻一定數量的糧食、馬匹、珠寶等物。
司徒朗風做這些時,司馬灼清一直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態度恭敬,神色間也沒有不甘。
她又看楚熠也沒有一絲驚訝,便已猜到,這恐怕是楚熠、楚滄早就和司徒朗風協商好的。
宴會結束,楚熠看司馬灼清面露疲憊,便不顧在場眾人,直接抱著司馬灼清上了馬車。
身后,司徒朗風看著女子一臉幸福的依偎在楚熠懷中,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
司馬灼清終是他這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子,如今,他只盼她,與楚熠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三日后,司徒朗風舉行登基大典,楚熠和司馬灼清雖然沒有前去觀禮,但卻送上了賀禮。
不久后,楚滄回到碩國,楚熠也向楚滄遞了折子,自請廢去自己太上皇的身份,選擇與司馬灼清當一對普普通通的民間夫妻,逍遙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