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馬灼清已邁著腳步往飯廳的方向走去。
楚熠急忙緊跟上她的步伐,幫司馬灼清拉過椅子讓她坐下后,這才道:“阿灼,我昨日便說了,不管是這灼華殿還是皇宮,或是天下,只要你要,我都會雙手奉上的。”
“而如果你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面前,你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一定不會打擾你,直到你愿意再次讓我出現為止。”
“阿灼,你不需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配讓你受委屈。”
“我希望我的阿灼,能像以前一般,恣意妄為,光彩照人,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司馬灼清喃喃自語著。
她眼中露出了一絲迷茫,看著面前精致可口的飯菜與富麗堂皇的宮殿,無聲的笑了笑。
“楚熠,你知道我喜歡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嗎?”
“……我知道!”低下頭,楚熠卻不敢看她的神色。
上一世,他便清楚,司馬灼清討厭戰爭,也討厭束縛。
可他是皇帝,即使他讓司馬灼清成為皇后,給司馬灼清他能給的最大自由,也做不到完全不讓司馬灼清感到束縛。
“阿灼,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甘愿上戰場,甘愿留在上京的。”
“其實不管我怎麼做,即使我把全部的愛都給你,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我也是欠你的。”
“我說你不需為了任何人而委屈自己,也沒有任何人配讓你受委屈。可其實,你一直在遷就我。因為我,讓你受委屈了!”
“你怎麼知道我就委屈了呢?”夾了一個水煎包放進楚熠面前的盤子里。
司馬灼清放下筷子,看著面前愧疚的男人,輕聲道:“楚熠,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是向往自由,也厭惡戰爭,更厭惡皇宮。”
“可我為什麼會厭惡皇宮,厭惡戰爭呢?”
“因為待在皇宮,會讓我壓抑,令我窒息,因為宮中有我討厭的人;而我厭惡戰爭,是因為我覺得戰爭太殘忍,它會讓百姓流離失所,會讓很多人無家可歸……”
“但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戰爭會讓我離開我所愛的人。而皇宮,除了有我討厭的人,也有讓我歡喜之人!”
“阿灼!”楚熠如何也沒想到這些話是出自司馬灼清之口,他愣愣的看著她。
而司馬灼清的眼中也滿是柔情,她伸手拉過楚熠的手,柔聲說道:“璟勻,你就是我所愛之人,是令我歡喜之人。”
“人這輩子,不可能什麼都如了自己的意,有舍才有得!”
“我既然選擇相信你,選擇與你在一起,那便說明,對我而言,自由并沒有你重要。可若……”
“可若是哪一天你讓我失望了,我依然可以放棄你,去追尋我的自由!去……”
“不!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不等司馬灼清把話說完,楚熠就急聲打斷了她的話。
“阿灼,相信我!我會讓你知道你的選擇是正確的。而且,就算你將來要追尋你的自由,那你的身后也一定有我跟著。”
“其實自由與我并不沖突,與自由相沖突的是我的身份!”
“但若是將來,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一定早早教他治國之道,將這天下交到他的手里。到時,我便能與你逍遙江湖,徹底擺脫這些朝局紛爭了。”
“啪!”
狠狠在楚熠手上拍了一巴掌,司馬灼清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想的長遠,連孩子都想到了?”
“還有,你打的那是什麼算盤,孩子還沒影呢!你就想著撂挑子不干,把這千斤重擔壓到他的肩膀上了?”
“我不就是說說嘛!”楚熠一臉委屈的嘟囔著。
司馬灼清則直接拿了個包子堵上了他的嘴,翻了個白眼,無語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先吃你的飯吧!”
“……喔!”楚熠沮喪的點了點頭。
司馬灼清看他那樣,只好再次補充道:“還有,我昨晚并沒有生你的氣,也沒想著罰你跪,是你一言不合就自己找罪受,我也是今早起來才知道你居然在地上跪了半宿的。”
重活一世,司馬灼清唯一變了的就是會自己安慰自己了。
上一世,她因為一時想不開,還得了燥癥,被燥癥困擾了許久。
這一世,老天讓她重生,而且所有慘劇都還沒有發生,她又何必自己嚇自己呢?
第464章 番外20 吻我
司徒仲是可惡,但他卻不是無所不能的,只要她好好計劃,他就再也傷害不了她。
還有楚熠,他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如今在他面前卑微而小心。
雖然她不確定楚熠知道她重生后會不會依然像現在這般待她?又會不會生她的氣?但其實這些都不需她擔心的。
若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可以先不讓楚熠知道她是重生。
而如果楚熠知道她是重生后,因為她的隱瞞而生氣,或者因為上一世她與司徒仲之間的事對她介懷,那只能說明她還是賭輸了。
既然輸了,那她瀟灑離去就行,又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這是司馬灼清從昨晚想到今天早上想出來的答案。
她不想再這般徘徊下去了,不想再因為任何一件小事或者意外影響她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