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楚滄,不管你隱瞞父皇去世這件事是存了什麼心,不管你對我做的再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如果殺了你能讓嬤嬤、讓父皇活過來,我現在會毫不猶豫一劍刺死你。”
“……對不起!”
面對我的暴怒,楚滄只是紅著眼,說了這三個字。
我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朝外面跑去。
“妍兒!”楚滄急忙追了出來,我卻只覺得厭惡、惡心!
沒有管此時身在何處,我早已失了理智,瘋了一般朝他吼著:“滾!別跟著我!楚滄,滾!從我眼前消失,永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一字一句說著誅心之言,迎著寒風,迎著雪花,我瘋了一般朝鳳儀宮跑去。
凜冽的寒風裹著風雪像是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刮著我的臉,可我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般,因為不管臉上有多痛,有多冷,都不及我心間的冷與痛!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鳳儀宮的,只知道當我一身風雪的回來時,紅芹嚇壞了。
她將我拉到殿中,又幫我脫了已經濕透的鞋襪與衣裳,將手爐塞進我的手中,又把我塞進了被窩。
我像是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躺在被窩,一動不動。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頭頂的帷幔也逐漸變的模糊。
淚水浸濕了枕巾,我聽到耳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妍兒……”
是楚滄的聲音,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床邊,看到床上哭的一塌糊涂的我,直接跪了下來,心疼的幫我擦著臉上的淚水。
“妍兒,別這樣好不好?你如果實在傷心、生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我求你,別一個人扛著,別憋著,這樣你會憋壞的。
”
“滾!”話一出口,我才察覺我聲音沙啞難聽至極。
嗓子很疼,我哭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楚滄急忙幫我倒了一杯水,他將我扶起來,又把杯子放到我的嘴邊,想要喂我喝水。
我卻用力打開了他的手。
“啪!”水杯摔到地上,溫熱的水打濕了楚滄的龍袍。
他臉色難看,卻終是沒有朝我發脾氣,而是再次倒了杯水,耐心的勸解著:“我知道魏帝的離世讓你一時無法接受,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妍兒,聽話!喝了這杯水,只要你喝了這杯水,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我要離開你也答應嗎?”頂著哭的紅腫的雙眼,我冷冷的望著他。
楚滄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回道:“……對不起,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能……”
“啪!”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就再次打開他的手,水杯再次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失望的閉上雙眼,重新躺到了床上。
楚滄幫我蓋好被子,再次在床邊半跪下來,暗啞的聲音隨之響起:“我已查清楚,魏帝是被司徒仲一箭射死的!”
“皇兄已當場將司徒仲擒獲,現在他被關在牢中,每日都受極刑。”
“妍兒,逝者已逝,我知道你難過,可你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父皇在天上也不愿看到你這般。”
“妍兒……”
后面楚滄還說了很多很多,可我全都沒有聽進去。
我只記得我像個瘋子一般,蠻不講理的質問他:“既然你皇兄將司徒仲擒獲了,那為何沒有早一點救下父皇?”
我忘了楚滄當時是什麼臉色了,但我知道,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可惡極了。
我不知道楚滄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記得紅芹進來時,驚呼道:“娘娘,地上怎麼有血?”
此時我終于醒悟過來,我動了動眼皮,才看到剛才楚滄跪過的地方有一灘血跡,而那灘血跡周圍滿是散落的碎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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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劃過,雪停了,又融化了。
我整日待在灼華殿,回憶孩時,想象著父皇慈愛的模樣。
鳳儀宮中種著許多梅花樹,我常常站在梅花樹下,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而楚滄,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常常站上一夜!
這日,我又在梅花樹前站了許久,當轉身時,只覺得面前一片漆黑,險些暈倒時,一雙溫暖的手扶住了我。
我卻在看到來人那張英俊的面孔時,用力將手抽了回來,未有再看他一眼,回了殿中。
午膳御膳房煮了羊湯,紅芹將膳食端上來時,我只覺得這味道腥的讓人想吐。
靈妍與楚滄27 孕吐
紅芹擔心的問我怎麼了,還要去請太醫,我擺擺手,讓她別去。
隔天,我讓紅芹去請楚滄來一趟,沒過一會兒,楚滄就一臉高興的跑了過來,一見到我,就興奮的問:“妍兒,你找我?”
相較于楚滄的高興與興奮,我卻一臉平靜,只開口道:
“父皇已駕崩多日,魏碩兩國在魏都城的戰爭也造成很多人慘死,我作為魏國公主、碩國皇后,沒什麼能為他們做的,如今想去慈云庵為他們上幾炷香,乞求佛祖讓他們能早日投胎,還請陛下應允!”
“妍兒想去慈云庵?這好辦,我立即讓人去準備,明日一早,我與你一起去……”
“不是陛下與我一起去,而是臣妾一個人去,臣妾想在那兒多住些時日,請陛下應允!”不等楚滄把話說完,我就開口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