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該死!”身體轉向楚熠方向,楚滄雙手撐地,脊背彎下,深深拜下。
楚熠卻對他的請罪置若罔聞,只繼續冷漠的說道:“上次你來,說想放棄皇位。后來是你主動求我,你說你想為百姓謀福祉,為萬世開太平,求我繼續讓你當這個皇帝。”
“可短短數月,你又私自離京,置朝政與百姓安危于不顧。楚滄,你告訴我,這就是你交給我的答卷?”
轉過身來,楚熠抬步走到楚滄面前,俊逸的面孔布滿寒霜。
他俯身低頭,用力捏住楚滄的下顎,逼視著他。
楚滄急忙低垂下眼簾,刻意躲開楚熠犀利的目光,可楚熠卻沒讓他如愿,再次命令道:“看著我!”
“皇兄,臣弟……”
“楚滄,這就是你交給我的答卷?”一字一頓,楚熠再次冷聲逼問。
楚滄的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張了張嘴,顫抖著聲音:“臣弟……臣弟知錯,請皇兄責……”
“畜牲!”一掌甩在楚滄的臉上,楚熠顯然怒極,眼中散發著陰寒的光芒。
“當了兩年皇帝,你別的沒學會,就學會請罪嗎?”
“作為皇帝,你任性妄為!囚禁自己的皇后,如今又私自出京,致天下百姓于不顧。我楚熠,怎會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弟弟?”
一聲聲冷喝震的楚滄頭皮發麻,他急忙跪直身體,也不敢去擦嘴角被打出的鮮血,膝行到楚熠面前,仰起頭,低垂著眼簾,將紅腫的側臉再次呈現在楚熠面前,方便他打第二掌。
“是臣弟的不是,請皇兄教誨。”
“教誨?你是覺得我不敢再打你?”
“臣弟絕無此意!”楚滄急聲回道。
他看著楚熠,通紅的雙眼中此時滿是真誠:
“臣弟是皇兄帶大的,若無皇兄,臣弟或許早就死在皇宮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皇兄還愿意教誨臣弟,是臣弟的榮幸。這次也確實是臣弟魯莽了,求皇兄……嚴懲!”
楚滄是真的懼怕楚熠,但也是真心請罪。
他知道楚熠對他寄予厚望,也知道這次是他做錯了。
可當時司徒靈妍突然逃走,他不可能不去追她。
皇位是重要,但若是與司徒靈妍比起來,他愿意選擇后者。
低下頭,楚滄緊咬著嘴唇,努力將眼中快要溢出的眼淚憋了回去。
突然,下顎再次被狠狠握住,楚滄被迫抬頭,就見楚熠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楚滄,你如今是皇帝,我早就沒有權利罰你了。你心中若真的還有碩國,有百姓,現在就回去,我也……”
“皇兄恕罪,臣弟如今還不能回去。”不等楚熠把話說完,楚滄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楚熠眼中剛剛熄滅些許的怒火再次燃起,他緊皺著眉頭,冷冷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臣弟……臣弟還不能回去,請皇兄恕……”
“啪!”凌厲的巴掌朝著他的臉頰再次襲來,楚滄閉上雙眼,除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身體更是被打的摔在了地上。
可當抬頭看到楚熠含怒的眸光后,楚滄強忍著劇痛,急忙再次爬了起來,膝行到楚熠腳下,將自己的臉再次送上。
“請皇兄教……”
“滾出去!”手心都打的發麻,楚熠看著地上跪著的人,聲音冷到極致,恨鐵不成鋼的喊道。
楚滄不敢違抗楚熠的命令,站起身來,躬身退了出去。
只是,出了門,他卻并未去其他地方,而是在書房門口跪了下來。
他知道,如今司徒靈妍就在后院,可楚熠正在氣頭上,他根本不敢貿然去見她。
而且,就算見了,司徒靈妍也不會跟他回去。
他只能想辦法讓楚熠消了氣,再求他讓自己留下來,最后再想辦法說服司徒靈妍,跟他回宮。
半個時辰后,楚熠從書房出來,看到跪在門外的楚滄,一句話都沒說,沉著臉就從他旁邊走過。
楚滄想要說什麼,可張了張嘴,最后卻又低下頭,頂著張紅腫的臉,腰背挺直,恭敬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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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勻苑是司馬灼清在府上居住的院落,此時她正坐在床側,拿著撥浪鼓,一臉溫柔的看著床上安睡的嬰孩。
看著她溫和的側顏,我上前一步,坐到她旁邊,伸手小心的去碰孩子粉嫩嫩的臉頰。
“他真可愛。”連日來趕路的焦灼與害怕被抓的恐懼,都因為面前溫馨的場景而煙消云散。
“你馬上不也有一個了嗎?”
司馬灼清笑了笑,她看了看我的肚皮,又幫孩子蓋好小被子,拉我走到另一個屋子:“公主今后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眼中閃過一抹迷茫。
司馬灼清無聲的嘆了口氣,她站在我的身邊,寬慰道:“既然還沒想到,就先在這兒住下吧!小彥兒還挺鬧人的,我看你也喜歡孩子,不如就幫我一起帶帶孩子。”
“好啊!只要清姐姐不嫌棄,我每天都纏著你。”
“那可再好不過了!”司馬灼清拉著我的手,將我拉到床前坐下。
“我記得當初在魏國時,公主纏著我想與我一起睡覺,那不如今晚,公主再陪我睡一晚。
”
“我倒是想,就怕太上皇不答應呢!”我知道司馬灼清是關心我,可我已經給他們添了很多麻煩,又如何好意思再叨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