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滿不在乎全都不見了。
這閨中的少女成親之前就跟男子無媒茍合,這是要浸豬籠的呀。
不僅是這樣,這樣放蕩無恥,做了淫亂之事,如果叫人宣揚出去,那不僅她自己沒命,就是陳家的臉上也沒有光彩,至于翠柳這個碧柳的親妹妹,一樣兒的教養,只怕也要在背后被人嘲笑指指點點誣陷她的清白,那往后只怕自己的清譽都要保不住。雖然翠柳只是一個國公府里的小丫鬟,是個奴婢,可是難道奴婢就不是人,就不要臉了不成?就算是日后翠柳長大了說親起來,說起這些當年舊事,有人知道碧柳做了這種事,那也影響的是翠柳的說親。
清白人家,誰會容納有著這麼一個姐姐的女子進門?
不怕也是個放浪形骸的嗎?
“那怎麼辦?陳叔呢?碧柳姐姐人呢?!”云舒也慌了,見翠柳遇到這樣的大事害怕得不得了,急忙沉穩住自己的的心拉著她的手安慰說道,“你別擔心,橫豎外頭還有陳叔和陳平哥。這事兒……”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一時慌張了起來,就聽見翠柳哽咽地說道,“你說這不是禍害人嗎?娘也是個沒主意的,今天早上就來跟我說這個,還叫我回家去。我,我回家能有什麼用?難道能回到昨天,把她從姓王的床上拖下來?”
碧柳倒是聰明伶俐得很了。
昨日唐國公府二小姐大婚,嫁去荀王府,這國公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自然也是十分忙碌。
除了翠柳這樣不能干活兒的小丫鬟只留在院子里看屋子,只要是能干活的都去里里外外的幫忙忙碌。
不說云舒,只說陳白夫妻,一個是唐國公身邊的心腹管事,跟著主子忙前忙后必定這一整晚都得搭在了國公府,就說陳白家的也是后頭管采買的內管事,這里里外外的物資調動,她也忙得不可能回家去。昨天晚上自然只有碧柳一個人在家里,沒有人看著,沒有人管著,她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今天一大早上陳白家的先回了家,聽小丫鬟說碧柳一晚上沒回來頓時就懵了。
等去了王秀才家,看見碧柳粉面含春,嬌滴滴地與王秀才一雙兩好地走出來,陳白家的整個人都傻了。
她是守規矩的人。
就算是十分中意王家,也想叫閨女嫁過去,可是也不能婚前就做出這樣放肆的事兒。
怎麼也得等著成親之后,順理成章才對。
因此陳白家的已經哭得不成樣子,把不情愿的碧柳給帶回來,也不敢聲張唯恐壞了家里的體面,只進了府里叫翠柳和云舒趕緊回家去一趟。她自己就先回去了。
只是翠柳才多大,聽到這樣的事難免心里上火。
“這麼說,這事兒陳叔還不知道?”一聽說是叫她們回家去,云舒就知道這肯定是陳白家的自己的主意。
如果是陳白,必定不會叫這種亂子傳到翠柳與云舒的耳朵里臟了她們的耳朵,叫她們跟著操心。
畢竟她們兩個小丫頭就算是知道了這事兒,又回去家里,難道就能叫事兒都回轉了?
除了多了兩個跟著上火惶恐的小姑娘,沒有別的好處了。
“爹昨天晚上跟著國公爺,聽娘說一晚上都沒回來。
你說怎麼辦?娘說只怕爹是要打死大姐的。”翠柳戰戰兢兢地握著云舒的手低聲說道,“我,我倒不是怕爹打死她。只怕就算打死了她,這事兒也好不了。王家那樣下作,我瞧著就不是個好東西。就算她死了,王家只怕也會賴上咱們家的。”如果王家當真是讀圣人書,知禮義廉恥的人家兒,那王秀才是個規規矩矩的好人,就算碧柳送上門兒來,王秀才也不能順水推舟。
人家正經人家,不得怎麼來的就怎麼好好兒地把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給送回去?
誰知道王秀才就……
“他自然是不損失什麼,白送上門來的風流快活,不要白不要。”云舒聽見翠柳低聲哭著罵那個秀才,不由苦笑著說道,“這樣的人,打著生米煮成熟飯的心,如今事兒都成了,只怕是要逼著陳叔同意這門婚事了。還有一件。”見翠柳一雙杏眼霧蒙蒙地看著自己,云舒覺得難以啟齒,低聲說道,“他既然已經與碧柳姐姐有了這樣的事,只怕是要拿捏起來了。畢竟如今他們都這樣兒了,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你是說他們家還要不愿意了?”
“不是不愿意,是裝模作樣,嘴上說著不愿意,其實是見家里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就要刻薄些。”
“還能怎麼刻薄?”
“聘禮只怕是不能有了。嫁妝大概要添置些,畢竟,除了他家,碧柳姐姐也沒法兒嫁給別人了。”云舒就知道這世上有這樣的惡人,海誓山盟哄著女孩兒先跟他有了首尾,從此已經只能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頓時抖起來了,從前的溫和體貼都盡數不見,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她欲言又止,可是想到碧柳如今這樣兒陳白家的已經慌不擇路,只怕自己說出的建議,陳白家的是必定不能點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