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狠心的爹,叫人瞧著都生氣!”因陳平最近正忙著做生意練手,因此難免十分費心勞神,那做生意的還有清閑的不成?勾心斗角就不必說了,還有那些商戶什麼的,都叫人頭疼。
陳白只是隨兒子自己去琢磨,除了要緊的地方提點,其他的都是一概不管的。
“我不能一輩子跟著他,他如今這樣自然是最好的。你不懂。”陳白緩緩地說道。
“我不懂?我只知道叫孩子清閑些,這有什麼不對?”
“如果他是個女孩兒,我給他買些地,幫著他支撐家業叫他清閑自然沒什麼。可他是個男子,往后是要支撐家門,給姐妹們當靠山的。自己立不起來,一味地聽我的,往后能有什麼出息。”
“那如果做生意賠了呢?”
“賠了就賠了。無論輸贏,這都是經驗,往后有了吃虧的經歷才好東山再起。”陳白對銀錢不是十分看重,只要陳平不要一蹶不振,那賠了就賠了算什麼。只是他這樣寬心,陳白家的便低聲說道,“從未見過你這樣的親爹!”她嘆了一口氣對云舒抱怨說道,“你沒見你哥哥,如今瘦得不像樣,累得也不行,有的時候回家了,吃著飯呢就能睡過去,瞧著叫我這做娘的心里難受。叫我說,就不該叫他跟著二公子去邊城。二公子既然去從軍,那就叫你哥哥留在府里,靠著你陳叔的面子總是能在府里謀個不錯的,安穩清閑的差事,還離家近,這多好。”
如果陳平去了邊城,就算是能時常回來,可是一年里七八個月只怕也都見不著面的。
陳白家的就這麼一個兒子,想想要跟兒子這麼分別,心里哪里舍得?
云舒不由抿嘴笑了。
“陳平哥愿意跟著二公子出門闖蕩,嬸子應該驕傲才是。這說明陳平哥是個有上進心的性子,不是那等貪圖安逸,只想靠著陳叔就在府里庸碌度日的。更何況二公子前程遠大,一則本就是國公爺的兒子,往后國公爺必然要在軍中提攜二公子,二公子自己又有本事,那日后在軍中累進升官是早晚的事,陳平哥能與二公子有追隨的情分,日后二公子絕不會忘記陳平哥這麼多年陪伴的情分。二則,陳平哥自己歷練出來,哪不比守成的別人家的公子值得驕傲?往后陳平哥賺了大錢,二公子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邊城,總有回來的那一日。那時候陳平哥前程有了,銀子有了,嬸子風光的日子還在后頭。”
“你這張小嘴兒啊。說的都是好聽的話。”陳白家的見云舒也覺得陳平該出去,便嘆氣說道,“只是你陳平哥出去了也沒有個照顧他的。”
云舒抿嘴笑了。
陳平還用別人照顧?
陳平機靈得不行,外加一個唐二公子,誰還能把他們怎麼著了不成?
只是陳白家的心疼兒子,她總不能沒心沒肺地說一句什麼“男孩兒就該糙養”,那也太傻了。
“娘,哥哥那樣的人,還用得著你操心啊?”翠柳覺得陳白家的絮絮叨叨的,就不耐煩地說道,“哥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跟著二公子做生意是他最喜歡的事兒。反正我覺得哥哥有天賦。”她想到陳平短短時間就把月餅的生意做得不錯,外加一個靠山唐二公子,自然不必十分操心。
見她不以為然,陳白家的便嘆氣,指著翠柳說道,“你們兄妹是一條心的,我不過是白操心罷了。”
“兒女都大了,你也少操心就是。”陳白笑著說道。
他倒是看得開。
可見這家里他們才是一國的。
陳白家的嗔怪了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你們今日難得回家,一會兒我打發個人去你們大姐姐家里,叫她回來吃飯。”她這話一出來,云舒跟翠柳都沒吭聲,見翠柳不吭聲,云舒又不好叫陳白家的下不來臺,只能垂頭喝了一口手邊的八寶桂圓茶,一邊抬頭笑著問道,“碧柳姐姐最近可還好嗎?”她也是沖著陳白家的的面子,見她溫柔貼心,又十分關心碧柳,陳白家的便嘆氣抱怨說道,“有什麼好的。你是不知道……”
“行了,兩個孩子在府里不知操心多少事,才出來歇歇,你拿這些事煩她們做什麼。”
“都是一家人,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陳白家的也確實是沒有把云舒當外人,見云舒露出幾分專注的樣子,她便對她輕聲說道,“那王家實在可惡。這不知燒了什麼高香,只怕祖墳冒青煙了才能博出了秀才的人才,誰知道有了這等人才卻不知好生珍惜,日日都一大家子在你姐姐家里吵鬧。之前就過來好多人家來吃吃喝喝,叫我幫著搪塞過去,你可還記得?還是你出了好主意從館子定了膳食,沒有叫你姐姐累著。”
“是。我記得這件事。碧柳姐姐沒有累著吧?”
“倒是沒有累著。只是平白生氣。”陳白家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換了別人家,能吃館子里的菜,這不是尊重他們,尊重的意思?偏偏王家非說你姐姐怠慢了,沒有親自動手準備,是敷衍的意思,把我給氣的……”她萬萬沒想到王家吃喝了一把,之后還挑事兒,見云舒抽了抽嘴角露出幾分匪夷所思,她都覺得郁悶,就對云舒說道,“因此過了些時候一大家子又都來了,逼著你姐姐親自下廚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