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算是丫鬟下人多了,那住哪兒去啊?
“不行,還得再尋一個懂針線的。不然難道叫我親自做衣裳?”碧柳見陳白家的沒吭聲,就搖著她的手臂撒嬌。
陳平在一旁憋了半天,此刻偷偷對云舒跟翠柳擠了擠眼睛,帶著她們倆出來不要再去看碧柳撒嬌,等走出去,他一回頭,卻見王秀才的眼睛仿佛帶著幾分警惕的意味看過來,頓時冷笑了一聲,把云舒和翠柳帶到另一側的一個側間去,都坐在暖暖的屋子里,這才對云舒說道,“那小子是怕咱們兄妹幾個連成一片把咱們家里的銀子給算計空了,叫他們吃不著好處了。不用管他們。”
云舒覺得王秀才真是狗拿耗子。
他不過是個女婿,就算是他們幾個算計陳家的銀錢,跟他這個女婿有什麼關系呢?
“他自己就是個賊,藏著一顆賊心因此看誰都像是個賊,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云舒小聲兒說道。
她的話詼諧又嘲諷,翠柳聽了就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云舒的肩膀。
“你說得對。不僅是賊,他還賊眉鼠眼。”
“他就是個真賊我也管不著。”見兩個小丫頭只說沒營養的話,陳平急得搓手,忙忙地拉住云舒問道,“咱們先說說咱們的火鍋鋪子?”
賺錢不等人的。
第250章 贈仆
陳平也笑。
他覺得云舒說得很有道理。
“這話也就咱們兄妹自己說說。你出去了可別這麼說,免得叫娘說你不懂事。”云舒一向知道輕重,也知道規矩,因此陳平是不擔心的。他就擔心翠柳這性子暴躁,而且還有的時候說出話來不管不顧的,倒不是唯恐翠柳傷了碧柳,而是擔心翠柳跟碧柳爭執起來,這姐妹兩個里頭,陳白家的又偏心病弱可憐的碧柳,到時候叫翠柳吃虧。
因此陳平低聲叮囑說道,“我這開了春兒就準備走了,也不能再照顧你什麼。你可得忍忍你這暴脾氣。”
在府里的時候,翠柳小心翼翼地當小丫鬟。
可是一出了國公府,翠柳的脾氣也太暴躁了。
“我就是看她那樣兒生氣。哥,你說說她,當初為了她的那副嫁妝,娘和爹都爭執成什麼樣兒了。娘那時候也知道我和你都受了委屈,因此家里的家業好多都跟著她陪嫁過去,就擔心她嫁給秀才相公,在人家讀書人家里受了委屈。可是她呢?不管不顧的,把地都給賣了。以后如果再沒銀子了怎麼辦?過不下去了怎麼辦?不是還得回家里來,在娘的面前哭訴,叫娘接濟她嗎?”
這才是翠柳生氣的原因。
因為碧柳太會算計了。
她知道娘家不可能眼看著她餓死,過不好的日子,因此隨意地花銷,隨意地作踐。
沒有地,陪嫁的田產賣了,以后怎麼生活?
換了一個女子,估計得為難死,因此談及賣自己安身立命的嫁妝田產的時候,只要是還想好好兒生活的女子,都不敢賣出去。
可是碧柳不一樣。
賣了良田沒了進項往后沒有好日子過怎麼辦?
沒關系啊。
反正回娘家,娘家肯定還會補給她。
“我跟你說。她最精明了,也最會算計了。這賣了良田,娘心里不是得天天擔心她以后靠什麼吃,靠什麼花?心里惦記著,時不時再偷偷給她點兒。沒準兒還能說動爹再給她買良田鋪子什麼的。”翠柳說起這些就氣悶。她并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其實也很大方,但凡是手里有的,她也愿意叫家里人能得到自己的孝敬。
可是碧柳太惡心人了,那滿心的小算計,而且沒有把她當做親姐妹。碧柳不把她當親妹妹,翠柳何必把她當親姐姐。
“爹不可能同意。你放心吧。”陳平低聲說道。
“可是如果爹不同意,娘心里只怕還得傷心,埋怨爹。你說她……她不是挑撥爹娘之間的關系嗎?”之前,陳白夫妻因為碧柳,夫妻感情都不好了。
如果陳白不是一個規矩人,不是一個十分珍惜自己的家,珍惜自己兒女的性子,就憑著陳白家的這麼糊涂的性子,他就算是再抬個解語花一樣的小妾進門,旁人也說不出什麼。
陳白又不是沒有身份的人。
唐國公身邊最得用的管事。如今這世道,都說在宰相門前七品官。
比如陳白,在外頭也是十分風光,被人奉承的。
翠柳在國公府見慣了那些事,如今想到陳白家的屢次叫人寒心,頓時嘆了一口氣。
“行了,別說這個了。我覺得陳叔肯定自己有自己的主意。他又不是能隨意被人左右的人。”云舒不想大過年的因為碧柳在這里和大家郁悶,想了想,便笑著對陳平說道,“陳平哥,咱們去廚房吧?一則我想叫廚房做些這些天回我那宅子里的吃食。另一則,我叫人熬些火鍋底料給你,你這幾日也嘗嘗,瞧瞧是不是好。”她的那宅子都一冬天沒住了,只怕冷得要命,就算是現在開始暖屋子,只怕也是不舒服的,因此云舒想著先在陳家做些吃食,免得在自己的宅子里做飯什麼的,前一兩天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