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烤鴨還不一樣。
烤鴨貴,賣的也都是有錢的人家不是?
“我想著一共三種餡料。菜餡兒的,肉餡兒的,還有豆腐餡兒的。”見陳平點了點頭,似乎對這豆腐餡兒的不大感興趣,顯然是覺得豆腐餡兒的包子不會好吃,云舒也不在意這沒見識的,只對陳平輕聲說道,“本來還有膠東大包子,里頭放著粉絲大白菜什麼的餡料,香得很。陳平哥,我把餡料的方子給你,就算你不往外頭賣,至少在邊城也能吃些好吃的。”她其實對這些食譜并沒有在意,也并不打算敝帚自珍,畢竟,她把食譜拿出來是為了叫自己的生活有滋有味兒過好日子的,而不是天天算計,唯恐食譜泄露吃虧的。
如果是在意利益,那才是本末倒置。
“行。這事兒我得多謝你。不然我聽說邊城荒涼,我這心里頭啊……”陳平嘆了一口氣。
他們坐在側屋里,等火鍋底料做好了,又試了試一個小鍋子,涮了些肉片兒下去,陳平吃了就點頭說道,“這個一定有市場。”他也學會了云舒的幾句有趣的話,見云舒笑了,便對云舒興致勃勃地說道,“那這鍋火鍋底料你拿回去自己吃。我等到要離開京城的時候再自己做。”他吃了包子酸辣湯和火鍋,吃得都起不來了,還能勉力喝了一杯果酒,吃得酒足飯飽才和云舒翠柳一同去見陳白夫妻。
此刻碧柳正在和陳白央求什麼,看陳白的樣子,顯然是不答應的。
“爹,國公爺給了您那麼多的年貨,您叫我拿回去一點能怎麼樣啊。”按慣例每年國公府都會賞下人年貨的,陳白在唐國公的面前這樣體面,每年得到的不知多少,碧柳自然知道的。
此刻見陳白搖頭,她本想先斬后奏先去后院兒放年貨的地方推了東西就走的,畢竟,如果她直接推走年貨,難道陳白這當爹的還能追到王秀才家里去討要不成?誰知道碧柳打算得很好,然而去了后院就發現,后院被鎖上了。
一墻之隔后頭就是豐厚的年貨還有稀罕的吃食。
可是碧柳和王秀才看不見也摸不著,只能靠想的。
碧柳簡直要氣死了。
從前陳家可沒有鎖后院這種事。
都是自家人,卻把后院兒給鎖上了,這豈不是說陳白在防賊?
她和她相公如今成了賊了?
“給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為什麼要給你?”陳白見碧柳的身后已經堆著不少的東西,里頭仿佛還有裝燕窩的匣子,不由瞇著眼睛看了陳白家的一眼,見妻子心虛地躲到了一旁不敢吭聲,他不客氣地對碧柳說道,“該屬于你的那份兒,都已經折算成你的嫁妝叫你帶去了王家,這家里頭,碧柳,我再跟你說一遍。這一針一線都不是你的,你也沒資格跟我再討要什麼。還有,既然你賣了地,我也不說你什麼,因為那是屬于你的東西。不過以后如果你的日子過不下去,我也不會管。”
“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地是你自己賣的。以后你自己的死活跟我沒關系。”陳白淡淡地說道。
“難道爹你叫我去喝西北風嗎?!”
碧柳見陳白對自己這樣無情,頓時尖叫了起來。
她敢把嫁妝田給賣了,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有靠山的,就算是以后沒有了嫁妝田日子過不下去,可是只要回娘家來,爹娘一定還得給她金銀珠寶叫她過幸福安穩的生活。
這世上不可能有狠心的爹娘,會眼看著自己的親閨女餓死。
碧柳覺得自己篤定了,可是沒想到陳白竟然這樣冷酷。
之前她說賣了嫁妝田的時候陳白一聲沒吭,她還以為陳白對自己賣了良田并不敢說什麼呢。
可是誰知道,陳白的絕情在這兒呢。
這像是一個做爹的說的話嗎?
“西北風?打秋風還差不多!碧柳,你沒嫁人的時候,我養自己的親閨女天經地義。可是既然你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你自己的相公養你這是天經地義!”見碧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剛剛還很驕傲得意的臉面如土色,陳白這才笑了笑,對碧柳緩緩地說道,“給你那麼多的嫁妝,我對得住你了。你想要更多,在我這兒沒有。我養你到這麼大,不求日后你如何孝順,因此,你往后也少回娘家。拿著老子辛苦賺回來的銀子便宜你自己的男人,你做什麼美夢呢!”
碧柳聽到陳白竟然說話這樣粗俗,看著他呆住了。
王秀才已經被陳白這話給羞辱得滿臉通紅。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又不是老子的兒子,憑什麼叫我養女婿?沒用的廢物,還要賣自己女人的嫁妝才能過日子,呸!”合家歡的團圓宴吃完了,不需要和氣了,反正碧柳都已經嫁過去,王家難道還敢休了碧柳不成?借王家八個膽子他也不敢,當唐國公府門下是軟柿子呢?陳白冷笑了兩聲,見妻子在一旁驚恐地看著自己,也不在意,對著臉色發青的王秀才緩緩地說道,“你如今也是個秀才了,難道還想叫你媳婦兒養你?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你這叫吃軟飯!是個男人都干不出來,還叫自己的媳婦兒回來娘家打秋風,你讀書人的風骨呢?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