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曾經服侍過唐三爺的,唐三爺雖然對珍珠冷淡下來,卻并沒有叫下人們刻薄珍珠。
平日里珍珠也使奴喚婢,錦衣玉食的。
又不必再服侍主子,珍珠自己也成了主子,其實說起來,未必能說珍珠如今的日子不好過。
云舒都覺得,既不用去服侍唐三爺,還能舒舒服服地在府里過日子,其實這種生活也不錯。
當然,生兒育女是不行了,唐三爺看起來也不想寵愛珍珠了,不過這都是珍珠當初的選擇,事到如今,總得自己想開吧?
此刻見畫書提到了許久都沒怎麼見過的珍珠,云舒不由一愣,和翠柳對視了一眼。
自從合鄉郡主生了唐三爺的嫡長子唐五公子之后,珍珠就越發深居簡出沒有了什麼動靜,平日里云舒奉了老太太的命令過來給合鄉郡主送東西什麼的,也從沒有見過珍珠出現在三房的院子里過,聽丫鬟們說,珍珠就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總是不出頭,不露臉,整個人仿佛都悶在屋子里了似的。不過合鄉郡主也不是刻薄的人,見珍珠老老實實地躲在屋子里,也不會叫人折辱她,因此三房一直相安無事。
只是云舒就奇怪了。
畫書提到珍珠做什麼。
“這……姨娘是三爺的妾侍,咱們兩個小丫鬟能做什麼呢?”
“不是做什麼,只是求妹妹在老太太跟前吹吹耳邊風。”見云舒不由露出幾分鄭重,畫書便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她的對面對云舒說道,“我與妹妹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只看這幾年我們郡主嫁過來,不說對老太太孝順知禮,對三爺舉案齊眉,這都是應該做的。
只說郡主對珍珠姨娘,從沒有對她不好過吧?”這倒是真的,就算是珍珠和唐三爺感情好的那段時間,合鄉郡主看著心里苦悶,可是也沒有仗著出身王府,身份顯赫就欺負過珍珠。
云舒不由點了點頭。
“姐姐說的是。”
“既然如此,咱們郡主也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兒。”畫書臉色帶著幾分陰郁地說道,“就算是她從那兒之后和三爺之間生了芥蒂,可也不是郡主使壞挑撥的。”
云舒便繼續點頭。
這個她倒是知道。
當初珍珠怎麼叫唐三爺失望,令唐三爺厭棄她的,云舒是當事人。
確實是珍珠自己作死,叫唐三爺給發現了,因此才冷落疏遠了她。
因為云舒都是親眼看到這些事,也看見唐三爺轉身離去的背影和珍珠的哭泣,她才知道畫書這些話所言非虛。此刻見畫書苦笑,云舒不由關心地問道,“難道是姨娘敗壞郡主的名聲了?”若是珍珠嚷嚷著合鄉郡主做嫡妻的刻薄妾侍,這也說出去不好聽,因此云舒十分關切。畫書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事。今年姨娘身邊的丫鬟又要放出去了,她就跟管丫鬟的嬤嬤說,想要一個生得美貌些,伶俐些的丫鬟服侍她。”
珍珠不得寵,在她身邊服侍的丫鬟都不能服侍她長久。
畢竟珍珠如果不得寵,手上沒油水,那丫鬟們服侍她一場沒有好處的話,也耽誤自己啊。
因此珍珠大概每年都換服侍的丫鬟。
因為她不過是個三房的姨娘,因此平日里唐國公夫人也不會把手伸到三房去,這一個姨娘要換個丫鬟之類的事,唐國公夫人這樣的國公府女主子當然更不會放在心上關注,只叫府里的管事的嬤嬤去聽珍珠的要求,珍珠想要個什麼樣的丫鬟自己提了給了她就是了。
正是因為這樣,珍珠在挑自己身邊丫鬟的時候是有自主權的,就比如當初要鶯兒做她的丫鬟,珍珠也是直接說了,府里就把鶯兒撥給她了。
如今,舊的丫鬟去了,因此珍珠就想要新丫鬟,還跟嬤嬤提了自己的要求。
就要美貌伶俐,活潑好看的。
這樣的要求,珍珠自己對嬤嬤說的時候說是自己的生活苦悶,因此想要生得好看,性子好的丫鬟在自己跟前解悶兒。
可是這府里的管事嬤嬤哪個不是人精,一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此笑呵呵地把珍珠送走,就直接找上了畫書。
畫書如今是合鄉郡主跟前最心腹的大丫鬟,已經準備日后在合鄉郡主跟前做嬤嬤的,自然可以做一些三房的主。那管事嬤嬤也是聰明人,知道珍珠只怕心里有些想法,因此沒敢去和有孕在身的合鄉郡主說,把這件事說給了畫書,叫她有個提防。畫書對這嬤嬤十分感謝,封了豐厚的謝禮給她,又請她吃了酒,等回過頭來自己關上門簡直氣了個死。她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事到如今珍珠還不消停,還敢在合鄉郡主有孕在身的時候想鬧出什麼事兒來。
她看的清楚。
珍珠只怕是知道自己真的被唐三爺厭煩了。
因此,她自己是沒有得寵的機會,就想把別人給推上來。
合鄉郡主有孕的時候,唐三爺曠著呢,正好是她的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