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過陛下,離開他,一個是為了陛下和太子的名聲,另一個卻是因為她不想看見陛下寵幸別的女人,她覺得惡心。陛下心里很愧疚。”見云舒湊過來,眼睛里又亮起了八卦的光,宋如柏無奈地看著她說道,“只是這樣的話陛下不可能告訴別人。他也顧著二小姐的名聲。二小姐為了他的名聲離開,那叫大義,叫做顧全大局。可如果是為了女人離開他,那叫咱們知道,二小姐豈不是成了一個嫉妒的女人?”
所以皇帝隱瞞著沈二小姐不好的話,對外告訴云舒這樣親近的人,只說是二小姐為了自己。
云舒覺得皇帝真是用心良苦。
“陛下這套說辭是說給北疆那些人聽的。畢竟二小姐當初的身份……北疆的人知道的也有幾個。所以你別真信了就行了。”宋如柏不在意地說道。
“那北疆的人能信陛下這些話嗎?”云舒急忙問道。
“能。北疆的人沒有京城里的人這麼多心眼兒。”
云舒看著宋如柏,覺得宋如柏這話有些嘲諷的感覺。
京城里的人心眼很多嗎?
“我聽說北疆的女眷就快要來京城了,到時候怕是京城里要熱鬧一陣子了。”云舒跟宋如柏說起北疆的女眷,宋如柏便也跟她多說了幾句,正說著呢,卻見遠處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了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個是對云舒格外和氣的老高,另一個就是剛剛因公封侯的老段了。這還是皇帝對北疆武將論功行賞之后云舒第一次見到宋如柏的這幾位同僚,她便停了下來,見老高和老段都走過來,便福了福笑著打了招呼。
“大妹子怎麼今天進宮了?真是趕巧兒了。”老高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
“還沒有恭喜段侯爺和高大哥被陛下封賞呢。”云舒笑著說道。
不知為什麼,她對老段不及對老高那麼親近。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的衣著打扮吧。
老高還是從前那一身衣裳,瞧著跟從前沒什麼不一樣的。
可是老段不僅穿著華貴的錦衣,而且還刮了胡子,跟老高那種胡子拉碴的不一樣,他的臉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凈凈,瞧著人也清爽得很多,發髻也十分細致,看起來,跟京城里每一個勛貴的樣子差不多,卻少了幾分北疆武將的粗獷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貴族了,因此云舒覺得心里多少親近不起來。
想必這樣認真地打理自己的形象,老段也不樂意云舒胡亂地叫他一聲段大哥了。
果然,當云舒笑著叫他段侯的時候,老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同喜同喜。老宋不是還封伯了嗎?”老高卻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見云舒笑著點頭,便對云舒很高興地說道,“我還有喜事呢。陛下賞了我好大的一個宅子,我特意要在老宋的伯府的邊兒上,日后跟老宋還做了鄰居!”他似乎很得意自己選的宅子,對云舒興致勃勃地說道,“再過幾天,你嫂子就能進京城了!等到了那時候,我請你過來咱們家吃酒,你也和你嫂子親近親近。你嫂子沒來過京城,小云,我在這京城也沒有熟悉的人,你就幫幫忙,跟你嫂子多說說京城里的事兒。”
他一副樂得不得了的樣子。
云舒見他一副高興壞了的樣子,便笑著點了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如果嫂子愿意,我帶著嫂子四處轉轉也是好的。”
“那就說定了!”老高急忙跟云舒約定,見一旁老段看著云舒似乎在想什麼,便對云舒說道,“只可惜你段大哥家里出了點事兒。”他這話叫云舒關切起來,宋如柏卻不動聲色地看了老段那拾掇得格外體面的樣子。他似乎在思考什麼,老高卻是一個粗獷的性子,對云舒說道,“你段家嫂子得晚一些才進京城。她們在路上耽誤了。”她這話倒是叫云舒想起來,似乎說是老段的老母親在路上病了,因此段家的女眷得晚些進京城,便關心地問道,“嫂子需不需要什麼幫忙呢?雖然我沒有人手能出力,不過前些時候家中的哥哥帶回來給我一些上好的人參……”她嘴里的哥哥就是陳平了。
“用不著。什麼人參之類的,陛下賞了我們各家多了去了。叫我說,那玩意兒苦嗖嗖的,吃了還流鼻血。”老高便抱怨說道,“從前在北疆也吃過人參,也沒有叫人流鼻血啊!”他和云舒抱怨,云舒便忍俊不禁地笑道,“陛下能賞給高大哥你的都是宮中珍藏的上好的人參,都是藥性最好的。和外頭的尋常人參也不一樣。”北疆那種物資短缺的地方的人參只怕都是普通貨,藥性肯定沒有宮中珍藏的好。
“你說得也對。”
“不過高大哥吃人參能流鼻血,這說明是好事。”
“好事?”
“說明你健康,不需要大補,可不是一件好事嗎?”云舒笑著說道。
老高一聽,突然咧嘴大笑起來。
“大妹子說得對!哎呀,”他便對云舒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說的話就是叫人心里高興,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