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段成親這件事,沈將軍應該是應該去給老段賀喜,就算是對老段再婚這件事覺得不應該,至少也喝杯酒什麼的。
這叫顧全大局,叫人覺得北疆武將再怎麼內部鬧騰,依舊是鐵板一塊,一致對外。
可是沈將軍既然跟宋如柏喝酒去了,那就是叫人都明白,他是真的對老段不滿了。
這樣不會叫人覺得北疆武將之間有機可趁了嗎?
“陛下把咱們都帶到京城,難道還要管一輩子?隨他們去吧。”宋如柏便靠在一旁,見云舒在一旁吃飯,便幫著給她挑一些她喜歡的菜色來吃,一邊不在意地說道,“就算是叫人覺得鐵板一塊,可是到了京城,人心也不如從前那麼整齊了,不是嗎?何必粉飾太平。陛下已經給了榮華富貴,以后想要怎麼往下走,陛下與沈家也管不了。”所以,沈將軍這一次沒有去威武侯府,其實就有些是與有些心生異動,被京城迷住了眼的北疆武將漸行漸遠。
不過這樣也好。
依舊忠誠的還是對皇帝忠心耿耿。
至于有了別的心思的,沈家也犯不著繼續交好,還當兄弟袍澤。
云舒一邊點頭,一邊吃著飯菜,聽宋如柏這麼說,便說道,“沈將軍看不過去威武侯府這麼件事,倒是叫我覺得他的品行更優秀了。”
如果沈將軍還要對威武侯府依舊跟從前一樣親近,哪怕云舒知道這是沈家要拉攏北疆武將,可是她也覺得心里過不去這個坎兒。
不管怎麼,云舒天生就站在王家嫂子這一面。
她希望老段被世人唾棄,被所有人都拋棄才好呢。
見她雖然嘴上沒說什麼,臉上卻笑了,宋如柏便也露出了笑容。
“倒是我沒想到,還有一些北疆家眷去威武侯府捧臭腳了。”云舒說道。
“這有什麼。老段之前在陛下封賞功臣之中功勞第一,自然會有人想要依附他。”宋如柏見云舒對自己言行沒有顧忌,倒是覺得很高興,畢竟誰愿意在家里總是端著文縐縐地說話。
云舒也不覺得自己在宋如柏的面前說話更自在。
她和宋如柏說了一會話,就叫宋如柏回去歇著,之后的幾天,便聽到一些京城里的流言蜚語。
什麼威武侯休妻另娶,聽說新娘子肚子都起來了,又有說什麼這新娘子竟然還出身唐國公府,是國公府里那已經都說病逝了的唐家六小姐之類的。這些話云舒早就有準備,而且她最近也不怎麼出門,當然聽到的不多,就當眼不見心不煩了,倒是翠柳最近聽了好些,有一天怒氣沖沖地從對門過來,見云舒已經把家里的嫁妝都整理得差不多了,連成親時候的衣裳也都做好了,正整理一些細節,便坐在云舒的身邊氣呼呼地說道,“真是叫我沒臉死了!”
“怎麼了?”
“還不是幾個今天過來跟母親說笑的附近的官家夫人。”翠柳便對云舒氣道,“知道我出身國公府,都來問我國公府六小姐是怎樣天姿國色的美人,當初跟五皇子鬧出側妃的傳聞,現在又成了威武侯夫人,這如果不是國色天香,能叫五皇子跟威武侯都折腰嗎?你說氣不氣人?”這些問題就不懷好意,不是普普通通的八卦話題,而是也有譏笑翠柳的意思,她也是國公府里出來的,還嫁給了官宦家的兒子,所以,那些官家夫人都也是在嘲笑翠柳罷了。
“當著你婆婆的面兒問的?”云舒便笑著問道。
她最近要成親了,修身養性,很少生氣。
“可不是。大嫂還在一旁陰陽怪氣。”翠柳便扯著云舒的衣裳生氣。
“那夫人是怎麼說的?”
“母親自然是護著我的。見那幾個夫人不懷好意,就把人趕走了,說既然看不起趙家的兒媳,以后就不要登趙家的門。”翠柳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既然夫人心里有數,你還氣什麼。我之前 就跟你說過,你又不是銀子,還能人見人愛啊?就算是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人嫌棄銅臭味兒呢。”云舒笑著說道,“愛說什麼說什麼去,你跟她們生氣干什麼?如果下回她們再這麼問你,你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建議她們親自去威武侯府瞧瞧威武侯夫人到底是怎樣的國色天香,不比問你來得更準確嗎?只怕她們的身份還夠不上威武侯府的門檻兒,沒資格見到威武侯夫人的美色,這你也沒辦法了。”
“你說的對。下次我就這麼說,氣死她們。”翠柳眼睛一亮。
云舒便笑著說道,“只可惜夫人護著你。我這番話只怕英雄無用武之地。”
“母親可真好。你不知道,她護著我的時候,比娘對我都真心。”翠柳頓了頓,便輕聲說道。
云舒便拍了拍她的手。
別看翠柳和陳白家的母女之間已經緩和了,不再計較從前,可到底裂痕還是在的。
“等我成親的時候,你也得過來幫我的忙啊。”云舒便對翠柳說道。
這一下子叫翠柳有些失落的心情亮堂了起來。
她也顧不得陳白家的了,點頭對云舒說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到時候我一定過來幫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