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府里出來的都錯不了。”她這話真是客氣了,云舒心說唐家出來的姑娘,從唐大小姐開始,只要是有點存在感的都差錯大了。不過這是一份對她的認可,她便笑著對那貴婦人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就算是要打唐六小姐這落水狗,她也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
不然,叫人覺得她咄咄逼人可不好。
什麼時候趁著沒人的時候給唐六小姐幾下子就行了。
不過她顧慮著沒有說話,合鄉郡主卻沒有這個顧忌,就把唐六小姐真的罵得幾乎要動了胎氣了。
看見合鄉郡主這麼折辱自己,唐六小姐很想拂袖而去,可是今天是太后宴客,她堅決不能離開叫云舒今天出了風頭,所以忍著怒氣還有對合鄉郡主的惱恨坐在一旁,一張臉面沉如水。看見她這麼不敢反駁,合鄉郡主這才笑了,轉頭便對云舒笑著說道,“老太太還念著你呢。你這小沒良心的,成了親這麼久,也不說回來給老太太瞧瞧你和忠義伯。”她其實對忠義伯還是十分好奇想要見一見的,因為這位當初救了整個國公府的忠義伯,她久仰大名,可是卻始終沒有見過。
從前是宋如柏不愿在唐國公府里與身為丫鬟的云舒相遇,面對云舒面對自己的時候感受到身份上的差別。
現在既然他們倆已經成親了,合鄉郡主當然想要見一見宋如柏。
又是從小就認識,又是曾經雪中送炭,又是家產相托,又是時隔多年卻依舊念念不忘,不在意身份地位,這都叫合鄉郡主感覺到了好奇。
特別是當初如果不是宋如柏及時援救了國公府,她只怕就要被珍珠給害死了,甚至兒子們都不能保全,合鄉郡主想到那一夜的驚慌,現在都后背有冷汗。
她對宋如柏的感謝不是平平常常的人能感受的,乃是發自真心。
而且宋如柏娶了叫她很看得順眼的云舒,這就更親密了幾分。
“本來是想去給老太太請安的。只是……”云舒猶豫了一會兒對合鄉郡主小聲問道,“老太太與段家嬸子還玩牌嗎?”
“原來你是怕這個啊。”
老太太跟威武侯府老太太恨不得天天都在牌桌上,癮大著呢,合鄉郡主就知道云舒怕什麼了。
她怕被唐國公打。
“你放心,沒事。”合鄉郡主笑容滿面地對云舒說道,“有忠義伯在,大哥肯定會給忠義伯面子。”
也就是自己的小命還是看在宋如柏的面子才保住了。
云舒聽了便放心了,這才想到了一件事,見唐國公夫人正和其他貴婦人寒暄,她也不去爭什麼風頭,也不忙著跟那些京城里的貴婦人打成一片,反而很是關心地問道,“琥珀姐姐的事,她答應了嗎?”她知道琥珀的婚事老太太不會不叫兒媳們知道,所以直接問了。合鄉郡主見云舒現在都已經是伯夫人了,卻還是沒有忘記從前照顧過自己的姐姐,也沒有忌諱自己的出身,笑容里不由更加多了幾分溫度,對云舒和顏悅色地說道,“雖然沒有答應,可也有了動搖。”
竟然出了能叫琥珀動搖的人?
云舒更關心了。
“郡主這話是怎麼說呢?”
“威武侯府老太太把她的那個外孫帶來給老太太和琥珀看了。
的確很英俊。”合鄉郡主欣賞地說道。
不過在她的心里,大概再英俊的男子也一定比不過唐三爺了。
云舒卻一愣。
她倒是沒想到段嬸子竟然這麼愿意琥珀。
王偏將好歹也是身上有官職在身,前途光明的武將,段嬸子卻愿意叫他來給琥珀相看一眼,而不是敷衍著,這算得上是對琥珀十分尊重了。
也看得出段嬸子心里沒有把琥珀的丫鬟的身份當回事。
那位王偏將既然也愿意來,可見也不在意琥珀的出身,而且還很主動。
如果婚事能成當然叫人很高興。
不過云舒就好奇了,能叫琥珀都動搖的英俊,那得多英俊的人。
只可惜不能問宋如柏這個問題,一問他就吃醋的。
云舒覺得自己得趕緊和宋如柏去國公府,問問琥珀是不是真的動了心,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那就好。”
她笑著對合鄉郡主說道,“老太太也一定很高興。”
“又高興又舍不得。琥珀可是陪著母親最長久的一個了。”見云舒一愣,合鄉郡主便笑著說道,“與其說是琥珀不愿意離開母親,其實也可以說是母親離不得琥珀。你們幾個都是母親看著長大的,一個個的都嫁人了,離得遠了,母親心里還是覺得不舍的。”她見云舒露出幾分愧疚,展顏一笑說道,“不過留在母親的身邊也叫她為你們的終身發愁。最好的選擇就是你們都嫁在京城,在母親看得見的地方。時常回來陪著母親,她就十全十美了。”
云舒聽了更加心潮澎湃。
連唐國公要打她也不顧了。
“我以后一定會過去看望老太太。”
“這就對了。”合鄉郡主笑著說道。
她們在唐六小姐充滿怨恨的目光里說著玩笑著,水榭外頭隱隱過來了一行人,正是太后帶著幾個嬪妃一同過來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