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夫妻又能在一起,不被別人插足,這有什麼不好?”其實云舒想說的是,既然狗男人都已經變心,那不如早早地分開,破鏡重圓那都是笑話一樣。
王家嫂子跟老段分開,不照樣過得好好的。
可見女人也不必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吊死。
可是王家嫂子是有勇氣的女人,這些女眷卻大概只想求丈夫回頭也就罷了。
果然,云舒說什麼忠心不忠心的,北疆女眷并沒有聽在耳朵里。
倒是聽云舒說了回到北疆,那些妾養尊處優慣了,當然不可能跟她們比,眼睛都放光了。
“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有幾個女眷便對云舒說道。
見云舒哼了一聲坐在了椅子里,又有女眷忙笑著走到云舒的身邊說道,“老宋家的,你也別跟我們計較。我們這都是粗俗慣了的。”她還跟云舒忙著說小話,云舒看著她們,心里也知道古代的女子都是這樣,也不會笑話輕視她們,或者非要改變她們把男人當做天的這種想法,只是對她們輕聲說道,“回到北疆去也不吃虧。你們是陛下差遣過去的人,生活不會跟從前在北疆掙扎的時候那麼困頓了。還有陛下賞賜了你們那麼多的金銀,你們帶去北疆,也能過得不錯了。還少了后院的許多紛擾。嫂子們都是吃過那些妾的虧的,當然知道,如果留在京城,這些妾就源源不斷,永遠都沒有到頭的時候。”
她的聲音溫和了起來。
“只要把握住金銀還有財產,好好養自己生的孩子,那跟在京城沒兩樣。”
“我們剛才對你那麼嚷嚷,你還對我們這麼好。”
到底有人覺得愧疚了。
云舒便搖頭。
對她來說,能不樹敵自然是好的,所以她想了想便對這幾個女眷說道,“如果手里有多余的金銀,嫂子們不如在富饒豐腴之地多買一些良田,好歹也是一份家業,不至于只守著金銀坐吃山空。”她到底是心里同情這些不能跟丈夫分開的女人的,不過更多的話卻不會說了,免得給自己找麻煩,對這幾個女眷笑著說道,“至于我說的這些話,肅然是一時氣憤,不過卻也是我的真心。陛下與太子對咱們北疆武將已經恩典至極,嫂子們也不妨出去打聽打聽,古往今來,有幾位君王還會對跟隨自己的臣下這麼用心照顧。”
她便嘆了一聲說道,“陛下心里是記掛咱們北疆武將,拿咱們當自己人,所以有的時候才會怒其不爭。可正是因為這樣,才叫我明白陛下對咱們的這份念舊之心。不然,這滿天下多少想為陛下盡忠的,陛下可曾把他們放在心里頭了?無論是賞還是差遣,陛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咱們,這就是陛下對咱們的重視了。”她說了幾分柔和的話,叫這幾個女眷若有所思,果然她們回了各自的家里,把云舒的話說了,那些本來對皇帝的決定垂頭喪氣的北疆武將的心里少了許多抵觸,倒真是覺得皇帝是用心良苦了。
因想到皇帝的用心良苦,他們自然也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也都多了幾分對皇帝的負疚。
“你跟那幾個說了什麼?”皇帝突然有一天把云舒給叫到宮里去了,疲憊地問道。
“陛下的意思我不明白啊。”云舒疑惑地問道。
她也不知道皇帝迎面問的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皇帝無語地看著她。
很久之后,看云舒緊張地看著自己,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你勸了那幾個人什麼話?他們這幾天怎麼都哭著跪在朕的面前說自己鬼迷心竅,豬狗不如,辜負了朕的信任呢?”見云舒捂著臉沒說話,一旁宋如柏木訥老實地坐著,皇帝便坐在云舒的對面大笑著說道,“之前還說朕把他們的功勞都給忘了,憤憤不平不肯去北疆。突然進了宮把朕都嚇了一跳,那是抱著朕的靴子就開始哭啊。說是確實心里長草了,被人說動了心了。”
聽了皇帝爽朗的笑聲,云舒尷尬地說道,“我就是在幾位嫂子面前大言不慚了幾句。”
聽起來,似乎那幾個北疆女眷沒把女人家的小心思說給男人聽。
比如去了北疆那些妾就跑了這樣的話,她們沒說。
相反,為了回北疆去過夫妻恩愛的日子,他們還賣力地勸了各自的男人,還應該是煽情了很多話叫那些北疆武將覺得對不起皇帝,覺得皇帝對他們是用心良苦。
效果這麼好,云舒都很無奈。
不過如果她說給皇帝聽,只怕皇帝要笑話她了。
“你這幾句大言不慚,可真是叫朕累死了。他們還輪班哭給朕聽,現在都說愿意去北疆了。”
皇帝說到這件事,十分愉快。
他不愿跟從前一同在北疆的屬下們反目成仇。
他和他們共過患難,哪怕再失望,也不想和他們成了不能共富貴的人。
現在也好。
既然那幾個北疆武將已經對他沒有了抱怨還有心結,不損失情分就回去北疆,皇帝覺得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