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我不瞞著你,如果沒有成親,或許我會主動對陛下請戰去北疆。我曾經那麼痛恨那個艱苦的地方,可是我在那里生活,付出了很多的鮮血,那里是我無法割舍的地方。”
他以為自己是最自私的一個人。
曾經跟隨皇帝在北疆,也只不過是為了押注皇帝,也是因為自己身上貼上皇帝的標簽,沒有其他的路可走的無奈。
他以為自己會遠離北疆,在京城里過功成名就的好生活。
嬌妻弱子,他得到了一個男人期盼的一切,北疆那種地方,本來就不是他喜歡的地方。
他是這麼以為的。
可是當聽到北疆的事,他才發現,對于北疆,他的血依舊是熱的。
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自私還有無情。
“就算你成親了,你如果要請戰的話,我也很高興。”
“可是那樣的話,對你太不公平了。”宋如柏搖頭說道。
云舒想過什麼生活,他當初承諾過云舒什麼,他都記得。
北疆卻肯定不是云舒會喜歡的地方。
“這有什麼不公平。你愿意去北疆,是因為你熱血尤未冷,這是好事。而且誰說在北疆不能過小地主的生活了?我到時候就住一個大院子,天天種菜,天天涮火鍋,烤肉吃,那日子跟在京城,咱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一樣啊?”云舒知道宋如柏心里是有些顧念北疆,那里不僅有熟悉的生活,熟悉的百姓同僚,還有他的一些兄弟在。她這樣支持宋如柏,是宋如柏覺得十分過意不去的地方。不過既然云舒是這樣的話,他想來想去,還是把自己跟云舒的意思跟皇帝透露了一下。
皇帝聽了,顧不得云舒剛剛有身孕,把云舒給叫進宮來問道,“你傻啊?”
云舒進了皇帝的宮里,迎面卻來了這麼一句,頓時真的有點傻了。
“陛下的意思是?我怎麼不明白。”
皇帝看見她這兩天在家里已經吃胖了一點,十分無語,叫云舒先坐了別累著,又在她的面前走了兩圈才問道,“老宋跟朕請戰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云舒一頭霧水地說道,“這樣的大事,他當然會叫我知道。”
“聽老宋說,你還鼓勵他這麼做?”皇帝便冷笑著問道。
云舒還是有些疑惑地點頭問道,“陛下,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你……你兒子才一歲大,你還又有身孕了,老宋去了北疆,你們娘兒幾個想這麼在京城里生活?夫妻分離啊?”皇帝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云舒,云舒卻覺得皇帝現在是真心為自己在擔心,便笑著安慰皇帝說道,“陛下不用擔心。我已經跟宋大哥說好了,他如果去北疆,那我和保哥兒也一起去。雖然天冷,可是多穿就行了。”到時候拿各種皮毛裹起來,而且是坐溫暖的車子去,問題就不會很大。
更何況保哥兒長了一歲,大概因為吃的好喝的好,已經不像是剛剛生下來的時候那樣需要小心翼翼地護著了。
他開始慢慢地長大。
云舒覺得自己不想把保哥兒養成一個金貴的,吹不得風的公子哥兒。
不是有一句話叫粗養兒嗎?
兒子養得粗糙一些,女兒養得精細一些。
她雖然不會放養兒子,不過如果能慢慢地,小心地放開一點對兒子的嬌養,保證在保哥兒的健康之內就行了。
“可是你兒子那麼小,怎麼去北疆啊?!”皇帝還是問道。
云舒無奈地對皇帝說道,“保哥兒小小年紀去北疆,我的確很心疼。可是陛下,當年,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在北疆長大?”
皇帝突然沒聲了。
云舒便笑了。
“太子殿下那麼金尊玉貴的身份,都能在北疆一直長大,保哥兒為什麼不行呢?我心疼孩子,可是陛下,如果宋大哥要回北疆,那保哥兒當然要跟著他爹。”她這番話叫皇帝坐在她的對面,見宋如柏也坐在一旁仿佛對云舒馬首是瞻的樣子,皇帝才無奈地對云舒說道,“朕是說不過你。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那麼有道理。”他的京哥兒的確是在北疆長大,可是那時候他多心疼他兒子,多心疼他表姐啊?
正是因為太知道心疼妻兒的感受,所以,當知道云舒也愿意跟宋如柏回北疆,皇帝才會感同身受,叫云舒進宮想罵罵她。
罵罵云舒這個傻子。
就像是在罵當初那個跟著自己吃了苦,卻在他得到一切以后轉身走了的女人。
皇帝的大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只要陛下需要咱們,咱們就愿意去做任何事。”云舒對皇帝說道,“我們夫妻得到陛下的太多了。”
“這都是你們夫妻倆應得的。”皇帝放下大手,目光復雜地看了云舒的肚子片刻,這才拿了一旁的水喝了兩口對她說道,“老宋跟朕說這件事,朕的心里復雜得厲害。其實當初朕本想叫大哥去北疆。”他提的大哥當然就是沈將軍了,云舒沉吟了片刻,見宋如柏并沒有攔著自己的態度,便對皇帝說道,“沈將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雖然陛下已經登基很久,可是如今這京城里沒有沈將軍守衛陛下與太子,那叫人覺得心里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