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料很難得,就算是宮里也沒有多少,還是太后娘娘給了我們老太太,說是叫老太太以后留著給孫兒用。”可是老太太卻都給了她了。云舒想到老太太對自己的關懷,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暖意。李嫂子聽見了,驚訝地說道,“怪不得。原來是宮里都難得的。我就說以前沒見過。”
她像是要氣死于氏一樣,大聲驚訝。
于氏見她沒見識到一塊布都這麼嘚瑟,忍著氣沒有說話。
“還有件事。”云舒便對李嫂子說道,“之前嫂子不是叫我給京城寫信,請一位女先生過來教女孩們讀書嗎?已經有了信了。”
這才是幾個北疆女眷最重視的,頓時云舒被團團圍住,紛紛問道,“真的有先生愿意來北疆嗎?”
“她想要什麼?咱們幾家敞開庫房給她挑!”
云舒見她們都很樂意教女孩讀書,心里感到十分高興。
她便笑著說道,“這位先生在京城也有一些名氣,教導女孩兒讀書習字很有章法,很多家都曾經請過她,之前不久從上一任主家教好了人家家的小姐以后才功成身退,因為跟我在京城的一位長輩從前關系很好,知道了我求的這件事,考慮了很久,說是愿意過來幾年。”她是十分敬佩這樣的先生的,言談之間也多了幾分敬重,李嫂子已經念佛說道,“這是一位真正的先生!妹子,你只管請先生過來,咱們一定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她自己就有服侍的丫鬟小廝。”云舒忙說道,“旁的都不用,只是到底是京城長居的人,北疆有些冷,嫂子們只要記得不要把先生凍著就好。”
至于這位先生的衣食住行,云舒想,反正宋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到北疆很多的吃用,她分一份給這位先生就行了。
總不能叫人家先生在北疆吃糠咽菜。
“那豈不是叫你破費。”有女眷忙說道。
“就叫我也對孩子們用些心好了。”云舒溫和地說道。
她愿意對這樣值得敬重的先生付出一些心意。
北疆女眷們都對云舒道謝,又追問這位先生的事,云舒都耐心地說了,于氏見云舒眾星捧月一般被簇擁在中間,自己形單影只,還有一些也與自己一般,丈夫是外來武將的女眷好奇地問云舒這位先生姓甚名誰,云舒提到了,竟然還都是有過耳聞,的確是一位十分出名的先生,頓時北疆女眷們更高興了起來。倒是有幾位外來武將女眷聽到這樣有名氣的先生過來北疆,便試探地對云舒等人問,自己能不能把家里的女孩兒送過來一道讀書。
云舒沒想到因為教女孩子們讀書的事會叫彼此都親近了起來。
見李嫂子等人也愿意,她還是對這幾個女眷說道,“嫂子們是愿意贈給這位先生一些字畫的。”
她不能叫北疆女眷的付出被人當做理所當然,叫旁人覺得隨意就能一同來讀書。
那幾個外來女眷想了想,便說道,“我們也愿意請先生挑選字畫。先生在北疆居住,我們也愿意幫忙照顧。”既然這麼說,云舒也就不再說什麼,只給趙夫人寫了回信,感激趙夫人幫自己邀請了這樣的一位女先生。她剛剛出了月子,知道宋如柏還在外面打仗,一時不能回來,便忙起了自己的事。
雖然已經很久不動針線,可是看著女兒,云舒還是重新拿起了針線,給孩子們做了一些漂亮的小肚兜小衣裳。
做著針線,照顧著孩子,時常跟來往的女眷說說話,很快時間就過去了。
宋如柏還沒有回家。
不過聽說這一次是一場真正的大勝仗,他正在回來的路上。
云舒聽到有人來跟自己報喜,不由露出了笑容。
倒是不知道于氏回去以后跟人說了什麼,從云舒出了月子不久,二夫人就登門拜訪。
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身上的衣裳也不及在國公府的時候那麼富麗了,等見了云舒,看著云舒多了幾分豐腴的美貌,二夫人愣住了一下,很久才對云舒感慨地說道,“你現在倒是比在府里的時候氣色好多了。”她眼角都是細密的紋路,雖然在京城的時候為了唐六小姐鬧了很多事,不過云舒也是曾經被二夫人關照過的,見她現在這樣,云舒便請她坐下,叫人上了茶給二夫人問道,“這麼久夫人沒有過來,我還以為夫人不愿意認我。”
“怎麼會不愿意認你。只是我也沒臉過來。”二夫人的手指摩挲著手里透著香甜的奶茶,眼神恍惚,只覺得這熟悉的味道叫她想起了當初在國公府里的生活。
她想到這里,不由拿了帕子轉頭擦了擦眼角,對云舒強笑說道,“叫你看笑話了。”
“夫人還用得著和我說這樣見外的話嗎?”云舒看二夫人的臉色就覺得,她的生活大概過得不怎麼樣。
不過也對。
國公府里養尊處優的夫人到了北疆吃苦受凍,一般人也不能接受。
“夫人這些時候可還好吧?”云舒關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