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云舒又給沈二小姐拿了一些肉干之類的輕聲說道,“只是難免牽掛。”
不是說因為沈二小姐不會有危險就不會擔心她的。
只要牽掛的人在外,無論她是不是安全,都會叫人掛念。
沈二小姐接過這些,俯身抱了抱保哥兒,這才快快地走了。
她既然走了,云舒也就“病”好了。
她剛剛在外傳出大病初愈的風聲,李嫂子就登門來跟云舒告狀。
“你不知道馮家的那臭不要臉的。”李嫂子見云舒病了這麼一場沒有消瘦,相反面色紅潤,還胖了,頓時大大地放心了,拍著胸脯對云舒說道,“她一口一個你嬌貴,弱不禁風,一口又是一個你住不慣北疆,不像是北疆女眷的,陰陽怪氣的在外面編排你。”云舒病了這段時間,因為閉門謝客,所以于氏在外面說了她好些不好聽的話,比如云舒太嬌貴了,就因為天冷竟然病得都不見人了,這麼嬌貴,能在北疆干得時間久嗎?
北疆天冷,可是誰家的女人也沒有跟云舒似的一下子病了這麼久。
這不僅是嬌貴,還是叫人笑話的。
云舒見李嫂子義憤填膺的,倒也沒怎麼生氣。
她都知道于氏是什麼出身了,對于氏就沒有忌憚了。
反正不過是那靖南侯府的倒霉蛋的姻親,以后皇帝如果想起來靖南侯府,還不一定會怎麼收拾呢。
“隨她吧。是人哪有不生病的。”云舒淡淡地笑著說道。
“不過你怎麼病得都不見人?這麼嚴重嗎?”李嫂子關心地問道。
“不是我病得嚴重,是發現自己生病了,想著嫂子們如果過來了,那我過了病氣給嫂子們就是罪大惡極了,所以才會閉門謝客。”
云舒見李嫂子動容地看著自己,擺了擺手關心地問道,“我病著這段時間,那位先生已經到了嗎?”她最近忙著跟沈二小姐在一起,所以沒有時間去關心,不過算了算日子,應該已經到了。李嫂子臉色有些奇怪,然而看著云舒,還是點了頭說道,“到了。是挺好的一位先生,就是……”
“就是什麼?”李嫂子后面的話十分低微,云舒聽不到,靠過來問道。
“就是模樣太俊了。”李嫂子說道。
云舒一愣,繼而失笑問道,“難道嫂子想要一個貌若無鹽的先生嗎?”
“無什麼鹽?”李嫂子問道。
“我是說,嫂子難道想要一個容貌丑陋的先生嗎?”
“也不是想要一個相貌丑陋的,也不是說長得美不好。可是這位先生真的太俊了,在京城里,就咱們家當初糊涂的時候收了一院子的小妾,那也都是美人,也都沒有這位先生生得俊。而且你沒看見先生的氣質,哎……冷冷的在那里一站,就叫人不敢冒犯了。”李嫂子對云舒拍著大腿說道,“就是太俊了,叫人覺得心里不安。”她從京城回來就有了美女綜合癥,很怕美人,對美人有危機感,云舒卻微微搖頭,覺得李嫂子想多了。
“嫂子用不著擔心。這位先生一向在京城往來大戶人家做先生的,如你所說她這麼俊,如果是性子輕浮的品行,那也不可能得到京城這麼多人家的贊譽,也不可能依舊只是一個孑然一身的先生了。長得美丑都不是一個人能選擇的,不過我信任這位先生,她必然是一個行的端做得正的人,不然,怎麼會得到京城里那麼多聘請過她的大戶人家的尊重呢?嫂子擔心什麼我明白,不過我覺得大可不必。”
人家美人其實也看不上李嫂子家的男人是不是?
云舒倒是對這位傳說很俊的先生有些好奇。
她聽趙夫人介紹過,說是一直孑然一身,閑云野鶴一般的性子,雖然只是女子,不過卻很喜歡做學問,也沒有成親過。
聽說李嫂子幾家武將女眷給這位先生開了庫房隨她挑選,她也沒有貪得無厭,只不過是挑了幾樣覺得跟自己的束脩差不多就罷手了。
李嫂子這麼跟云舒說的時候,云舒就大概了解了這是一位什麼樣的先生。
是很清高并且很優秀的一位先生。
李嫂子也聽了云舒的勸說,覺得似乎真的是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對云舒道了謝,對云舒笑著說道,“不過這位先生真是學問好,我家閨女去學了兩天,還會跟我說幾句文縐縐的話了,舉止也好多了。”她覺得這位先生沒白請,云舒倒是問道,“那先生身邊可有服侍的人?”
“有的有的,我請了兩個仆婦給她打掃做飯,她身邊還跟著兩個小丫鬟服侍,沒有委屈她。”
“那就好。”云舒便想著給趙夫人寫一封信去道謝。
不過從前她沒有跟趙夫人問過這先生具體的事,一邊想著怎麼寫信,一邊對李嫂子問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咱們都管她叫趙先生。”李嫂子便說道。
姓趙。
云舒一愣。
這不是跟趙大人一個姓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了。
不過她和趙夫人還是問了問,想問問這位趙先生跟趙大人家里有沒有關系,如果有關系,那她對趙先生就得更照顧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