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太后身邊的宮女引著她去見太子和皇帝,云舒也沒有和這些嬪妃撞到一起寒暄,而是去別處了。
她離開京城多年,這些宮里年輕的嬪妃都不認識她,倒是見她美貌端莊,穿戴也十分貴重,看品級也是不低的品級,不應該是籍籍無名的身份,便有一位嬪妃好奇地指著云舒的背影問道,“這是誰家女眷?”云舒進宮當然是要按品級打扮,所以打扮得和京城的貴族女眷沒有不同,這是很高的身份,卻沒有被人認識,當然會叫人感到奇怪。一旁一個宮女忙說道,“這位是剛剛回到京城的忠義伯夫人。想必是來給太后娘娘請安,這是又要去給陛下和太子殿下請安了。”
“忠義伯夫人?不就是威武侯夫人口中那個丫鬟上位的嗎?”一個嬪妃調笑著說道,“真是人是衣裝馬是鞍,這穿戴起來,誰還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小丫鬟呢。忠義伯倒是有點意思,把這麼一個丫鬟給看得比天還重,還叫她進宮里來拜見太后娘娘,連帶著……”她似乎還想嘲笑什麼,卻見兩旁的幾個嬪妃都沒有附和,反而離她更疏遠了,心里不由奇怪。倒是那個剛剛指點云舒的宮女也無聲地退后了幾步,不敢應和。
這位嬪妃娘娘進宮才不久,年輕氣盛,所以竟然都敢這樣笑話人家忠義伯夫人了,真是不知死活。
想當年忠義伯夫人離開京城之前,那位威武侯夫人被在宮里罵得狗血淋頭,差點都要跳樓了。
誰不知道皇帝和太子都很喜歡這位忠義伯夫人。
至于那位現在頻頻進宮,在各宮娘娘們面前說三道四的威武侯夫人,見了這位忠義伯夫人只怕都要繞路走呢。
更何況,這是在宮里,如果叫陛下和太后娘娘知道有人看不起忠義伯夫人,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其他一些在宮里久了的當然知道禍從口出,因此也不迎合。這嬪妃自討沒趣,又見幾個姐妹的臉色有些怪,一時也訕訕地不說話,知道自己恐怕是說錯話了。
她們也不再說什麼,趕忙進了太后的宮里給太后請安,云舒卻不知道還有人背后嘲笑自己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已經到了皇帝的宮殿里。
她進了宮門先給皇帝請安,皇帝見她拘束,笑著叫她起來,端詳了云舒片刻才笑著說道,“過去了幾年,你越發地有伯爵夫人的樣子了。”云舒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年紀還不大,又是剛剛和宋如柏成親,哪怕是生了孩子,看起來卻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現在過去了幾年,她變得更加有風韻,多了管家夫人的雍容端莊,而且美貌依舊,皇帝見云舒美貌照人,知道她在北疆應該小日子過得不錯,對云舒點頭說道,“你沒瘦。這是好事。”
如果不適應北疆的寒冷和惡劣的生活環境,云舒就會消瘦。
皇帝用很簡單的想法這麼想。
云舒權當這是對自己的夸獎,對皇帝道謝,目光落在皇帝身邊坐著對自己笑的一個小少年的身上。
這少年見到她眼里十分親近驚喜,高興地對她笑著,眉目依稀還有年幼的時候的影子。
“給太子請安。”云舒便笑著對太子請安說道。
“云姨不必這樣多禮。”太子對云舒更加親昵,起身把云舒扯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對云舒說道,“我和父皇在宮里時常聽北疆的事,知道云姨在北疆做了很多事。”他從前就很喜歡云舒,現在是依舊喜歡云舒的,還對云舒好奇地問道,“我在宮里都聽說保哥兒和玉姐兒。云姨和我這樣好,保哥兒和玉姐兒就跟我的手足一般,一定要叫他們進宮來啊。”他把保哥兒兄妹說當成手足,皇帝還沒心沒肺地笑著呢,云舒哪里敢跟太子這樣攀扯,忙說道,“殿下這話叫人惶恐。”
“惶恐什麼。京哥兒在宮里又沒有手足,能有幾個一起長大的小伙伴倒是好的。”皇帝輕松地說道。
云舒看著皇帝,心說太子在宮里沒有手足,不都是皇帝干的好事嘛。
為了確保太子的地位,直到現在宮里還沒有其他的皇子公主出生呢。
倒是太子這麼想想也真是寂寞。
除了當初被宣召進宮的一群太子的伴讀,太子有了一群同樣是貴族出身的伴讀,太子還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不過看太子和皇帝感情這麼好,云舒又覺得皇帝為太子做到這樣的程度,倒也不錯。
“那過幾天我就帶他們進來給太后娘娘還有陛下與殿下請安。”云舒對太子柔聲說道。
“我聽說保哥兒喜歡刀劍?”太子好奇地問道。
“是。”云舒沒想到保哥兒喜歡舞刀弄槍的大名都流傳到宮里來了,忍不住莞爾。
太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更應該叫保哥兒進宮來。
我這里有許多的刀槍劍戟,保哥兒一定都沒有見過。那妹妹呢?”他對云舒好奇地問道,“她喜歡什麼?”
太子十分好奇的樣子,云舒笑著說道,“玉姐兒喜歡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