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熱鬧,可是他們在軍營也是忍受著孤單還有艱苦在守衛天下。他們兢兢業業為朝廷,難道朝廷就要為了一個無情的父親,壞了年輕人的前途嗎?”
沈將軍沒有說話。
云舒見他沒吭聲,膽子大了許多,對他說道,“而且他們風華正茂,又對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能為陛下驅策幾十年,如果因為與老段的爭端就失去他們,也是陛下和朝廷的可惜。”
“你從前就能說會道,現在還是能說會道。”沈將軍喝了一口酒對云舒說道。
他還是看不出喜怒。
云舒干笑了兩聲。
“我也是擔心孩子們。”
“他們叫你一聲嬸娘,你就真把自己當作長輩?”沈將軍嘲諷她。
“那是自然。他們認我為長輩,我就要做長輩應該做的事。”
宋如柏見云舒正色而言,便對沈將軍說道,“她說的沒錯。當年是誰犯了錯,誰犯了錯還想逼迫無辜的人,將軍也應該知道。”他是看著段家兄弟在北疆拼搏的,當然不會叫他們因為和老段的爭端就在京城失去支持還有前途。沈將軍見他們夫妻一唱一和的為段家兄弟說話,反問道,“我是會叫你們擔心,會刻薄他們前途,逼他們與老段和好的人?”他板著臉,云舒噗嗤笑了,忙給沈將軍倒酒,拍馬屁說道,“當然不是。您愛兵如子,最護著他們不過。”
沈將軍喝了她倒的酒。
云舒心里更輕松了。
“老段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沈將軍見云舒坐在宋如柏身邊笑得輕松,掃過她那輕松下來的樣子,對段家兄弟說道。
“多謝將軍。”段家兄弟驚喜地說道。
“你們是我的麾下。不護著你們,就不愛兵如子了。”沈將軍不再看云舒一眼,滿是嘲諷地說道。
云舒靠在宋如柏的肩膀上無聲地笑了。
宋如柏拍了拍她的肩膀。
“威武侯府的爵位倒的確是個麻煩。”宋如柏卻想到這件事,對沈將軍說道,“他一天沒有添丁,就一天不會斷了叫這兄弟倆回侯府的想法。”后繼無人是很可怕的事,對于老段這樣重男輕女的人更是厲害。沈將軍也想到老段府里的荒唐事。
他的納妾的傳聞是假的。
可老段的卻全都是真的。
“他自己生不出來,誰都沒有辦法。”沈將軍說道。
云舒心說那都是老段活該。
“等孩子們回來,你記得帶他們進宮見見太子。太子在我耳邊念叨了很多天。”沈將軍便想到保哥兒跟玉姐兒,對這兩個孩子親近唐國公府,沈將軍并不在乎,反正唐國公府也是與太子交好的家族之一,他只是沒想到云舒這麼懶,說好了要帶著孩子們進宮去和太子玩,答應得好好的卻一轉眼就都給忘了。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譴責,云舒想到宮里太后也等著呢,便急忙答應說道,“等過兩天就進宮。”
沈將軍不再說什麼。
他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云舒見他不再說話,和宋如柏繼續喝酒,便輕松地跟馮含秋話家常。
等到了很晚的時候,一番推杯換盞告一段落,沈將軍才站起來。
外面天色將晚,孩子們還沒回來,云舒猜測只怕是老太太留了孩子們在國公府吃飯,也起身對沈將軍說道,“我們送送將軍。”
沈將軍沒有拒絕。
他緩步而出,走在忠義伯府的府邸里,身邊是云舒柔聲叫全姐兒小心臺階的溫柔慈愛的聲音。
忠義伯府里下人不少,可是卻井井有條,到處翠綠,也齊整干凈,顯然云舒這個忠義伯府的女主人做得很好。
她把忠義伯府打理得很好,看起來也是一個很溫柔又大方的母親。
如果不是把孩子教得好,唐國公府也不會那麼喜歡那兩個孩子,還留著孩子們在國公府吃飯。
沈將軍走在忠義伯府里,酒氣慢慢地涌上了心里,看似不經意地回頭,看見云舒正和宋如柏大大方方地手牽著手,夫妻兩個感情很好,也不害臊,一邊垂頭正對全姐兒笑著指著府邸里的景色許諾全姐兒下次過來的 時候一起去看看。
有那麼一時間,看著云舒恬靜的笑容,沈將軍順著酒氣想問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弟弟。
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問。
當初是他羞辱了她,叫沈家錯過了她。
現在他又怎麼有臉提到弟弟,讓她的生活又有波瀾?
收回目光,沈將軍把酒氣重新壓回去,穿行過了忠義伯府豪華寬闊的院子走到了門口。
“將軍喝了酒,還是別騎馬了,坐車吧。”云舒見沈將軍今天喝了不少酒,忙說道。
醉醺醺的,如果從馬上不小心跌下來那可就是大事了。
沈將軍拍著自己面前的高頭大馬,沒有遲疑,接受了云舒的好意。
“勞煩你了。”他對云舒說道。
“將軍何必這樣客氣。”云舒笑著叫人推了馬車出來,見馮含秋母女過來的時候也是乘車而來,這才放心。
看著沈將軍和段家小輩都紛紛回去了,云舒才和宋如柏一同回了剛剛推杯換盞的屋子里。
“你沒有喝多吧?”她扶著身上也酒氣很重的宋如柏體貼地問道,“不然叫廚房做點酸湯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