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艱難。保哥兒,還有那幾個孩子對太子的真心,對朕和太子而言是最珍貴的。”
皇帝對云舒溫和地說道,“就像是當年你和老宋對朕。太子有幸,雖然經歷了波折,不過卻收獲了這樣的真心,以后是他的福氣。”
他對云舒好生寬慰,云舒本來也并沒有對宮里的事感到憤慨,聽皇帝要留保哥兒,一口答應,倒是皇帝又問道,“你怎麼看起來欲言又止?”
云舒一愣,猶豫著對皇帝說道,“陛下,我想去見見寬嬪。我不明白為何她看我不順眼。”
第654章,不解
要說寬嬪看北疆女眷不順眼,那北疆女眷多了去了。
寬嬪卻只看云舒不順眼。
不問一個明白,云舒總是覺得心里憋得慌。
見她想要跟寬嬪問一個清楚,皇帝沉思片刻,點頭說道,“那你去吧。”
在他的心里,寬嬪并不算什麼重量級的對手,在皇帝心里的分量還不如老段。
所以就算寬嬪獲罪,皇帝對她也沒有對老段那麼失望。
他對寬嬪沒有愛恨的感覺,僅僅只是覺得寬嬪是一個蠢笨又有野心的女人而已。
“多謝陛下。”云舒便謝了皇帝,見宋如柏陪著自己要跟自己一起去見寬嬪,便也答應了。
他們一起去了關押寬嬪的地方,見寬嬪已經被剝掉了身上華麗的衣裳釵環,一副戴罪之身渾渾噩噩的樣子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她發髻已經被拆開,頭發披在肩膀上,目光無神又紅腫,滿臉都是眼淚,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現在的處境。看著她現下如此可憐的樣子,云舒卻感覺不到自己對寬嬪的同情,畢竟成王敗寇,現在寬嬪看起來是可憐了,可一旦她成功,那現在可憐的人就是太子還有云舒了。
“是你!”見云舒站在牢房門外,寬嬪本來正在恍恍惚惚地喃喃自語,卻一下子撲到了牢房的柵欄處,抓緊了柵欄,嫉恨地看著云舒。
看著她嫉恨的眼睛,云舒皺眉問道,“難道我事先得罪過寬嬪娘娘?為什麼你這麼恨我。”
她一直都不明白的事就是這件事了。
特別是現在寬嬪看起來也那麼恨她。
這就奇怪了。
難道寬嬪落到現在的下場不是咎由自取嗎?
“我為什麼這麼恨你?賤婢,你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勾引陛下的時候,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恨你。你在陛下的面前進讒言,令我不得寵幸,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寬嬪見云舒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己,赤紅著眼睛仇恨地說道,“仗著和陛下的一點舊情,你把持著陛下不放。陛下被你迷惑住了,什麼都聽你的,你天天在宮里花枝招展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你刻意討好太子,不就是為了討陛下的喜歡嗎?”
她的這番話讓云舒愣住了。
“你說我勾引陛下?”她覺得太荒唐了。
可是看寬嬪的樣子,似乎完全相信她是真的勾引了皇帝似的。
“難道你沒有嗎?陛下處處都把你放在心上,什麼賞賜都有你的那份。宮里的娘娘們沒有的,你也都有。逢年過節,皇帝和太子念叨你。”寬嬪對自己不得寵是完全不愿意相信是因為自己不得皇帝的喜歡的。她指著云舒污言穢語,宋如柏站在云舒的身邊沉著臉看著寬嬪,對云舒垂頭說道,“用不著聽她這些瘋話。這女人不得寵,進了宮這麼久,陛下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失敗至極,只能恨著你才給自己找一個失敗的借口而已。”
宋如柏對外的樣子都很沉穩憨厚。
可是現在牢房里沒有別人,他的話刻薄得讓寬嬪顫抖不已。
“忠義伯,你竟然還要維護她?你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也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無能狂怒罷了。”宋如柏鄙視地說道。
就算是這麼嚴肅的時候,云舒聽到宋如柏脫口而出“無能狂怒”四個字,都忍俊不禁。
“我無能?我身為伯爵千金,身為侯家的大小姐,我會不如一個奴婢?”
“明擺著你不如我的夫人。不然,怎麼是你身陷囹圄,無能狂怒,連累得侯家滿門下獄。而我的夫人卻在宮中行走,風采依舊。”宋如柏的嘴刻薄得像是一把小刀,重重地刺著寬嬪的心。她聽著宋如柏這麼維護云舒,云舒一言不發卻有人為他反駁,頓時氣得啊啊尖叫。看著她這麼瘋狂的樣子,云舒也不想和她說什麼了,反正她算是明白了,寬嬪對她總是那麼大的敵意,是因為她覺得她想要勾引皇帝。
云舒覺得好笑。
也不知道寬嬪到底是怎麼想的。
“別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和寬嬪娘娘最后說一句話。爾之蜜糖彼之砒霜。娘娘以為進宮能夠侍奉陛下,榮寵無限,富貴雙全是幸福。可是對我而言,嫁給自己心愛的夫君,有一份平靜安穩的生活才是幸福。我從沒有想過勾引陛下,當然,你看我不順眼,想必就算我這麼說了也是白說,你就當我是狡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