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將軍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見沈二小姐不說話了,對宋如柏和云舒說道,“她剛回京城,心里還有氣,你們別嚇到。”
“二小姐生氣也是因為心疼太子殿下,又信任陛下。”云舒便笑著說道,“如果信不過陛下,二小姐也不會這麼生氣了。正是因為在心里把陛下當做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把陛下當做是太子殿下的父親,所以太子殿下受了委屈,二小姐才會遷怒陛下。”她一連串就跟繞口令似的,沈二小姐噗嗤笑了出來,看著云舒說道,“你倒是知道為陛下說好話。罷了。”她對云舒說起了其他的事說道,“我前兩天誰都沒有驚動就回了京城,今天早上去拜見了唐國公大人還有老太太,也見了我大姐。”
云舒輕輕點頭。
“世子夫人這次嚇壞了。”她對沈二小姐說道。
“大姐從前在家里的時候十分穩重,嫁了人以后,雖然遇到了當初的禍事,可是人卻越發地受不得驚嚇。可見是大姐夫習慣了維護她,她也習慣了被大姐夫維護。這是好事。”沈二小姐便對云舒問道,“我今天過來,你準備給我做點什麼吃的?”她輕快地說道,“順便再跟我說說那個寬嬪,還有老段家的那個。”她可真是十分記仇,一旦激怒了她,就不依不饒,云舒只能無奈地說道,“寬嬪已經被廢了位份,被陛下給關起來,終身都不許她見人了。”
沈二小姐便問道,“老段家的那個呢?”她可笑地說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背叛了沈家的竟然是老段。”當年在北疆的時候,她也和老段的關系很不錯,知道老段在北疆也是皇帝信任倚重的下屬,本以為皇帝登基以后,所有人的好日子都到了,竟沒有想到最后背叛了皇帝的不是那些君恩普通的北疆將士,相反,還是沐浴皇恩,得到皇帝最多寬待的老段。
一想到老段干的那些事,沈二小姐恨得牙根癢癢。
云舒心里為老段默哀。
沈二小姐在北疆勢力極大,老段回了北疆,恐怕日子也不好過了。
就算是有兄弟們的照顧,可是有沈家的壓制,那日子也得水深火熱。
不過云舒卻不準備為老段求情。
都是老段自己做的這些好事,她跟老段又不是什麼朋友,為什麼要為老段求情。
“我后來聽人說起這件事,說是老段在他夫人的面前說走了嘴,他夫人就進宮和寬嬪提到。寬嬪又傳話出宮給侯家知道,侯家又找上了門。”云舒簡單地說了這件事,見沈二小姐點頭,似乎也認可這樣的說辭,便對沈二小姐說道,“陛下已經準備把他們夫妻都押送回北疆了。想必在京城里富貴嬌養大的名門小姐,到了北疆會很不習慣。”讓習慣了享樂的唐六小姐去北疆,這本身看似普通,可是卻是對唐六小姐最大的懲罰。
她受不住北疆的殘酷的寒冷,也受不住北疆的一切的。
也不知道唐六小姐在北疆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早就該這麼做了。”沈二小姐便說道,“我還記得她。當初對沈家幸災樂禍,嘲笑瑾瑜。”
她看向一旁笑著和保哥兒說話的沈公子。
沈公子抬頭,見姐姐看著自己露出詢問的樣子,笑著說道,“保哥兒在跟我問怎麼才能把書讀好。我給他說說我的經驗。”
沈公子是才學出眾的人,說的辦法自然是極好的。
云舒見保哥兒也很認真地在聽沈公子的經驗,微笑著讓丫鬟給他們端了茶點。
“那你可多費心吧。”沈二小姐揶揄了一聲,摸著懷里玉姐兒的手臂,對云舒笑著說道,“現在管教別人的兒子,過幾年就有了管教自己兒子的經驗了。”
“沈公子要成親了嗎?”云舒驚喜地問道。
沈公子在一旁笑著點頭說道,“是世交之女,與我們沈家是門當戶對。”他提到這件事也沒有委婉,云舒便好奇地問是哪一家,便聽沈二小姐對云舒說道,“是大姐在京城里幫他挑的,也是世交之女,當年沈家遇到了禍事,雖然沒有出來救咱們沈家,不過也沒有落井下石。這就很好了。這世間有幾個唐國公呢?”當初沈家遇到了禍事,只有唐國公出面為沈家爭取,保住了沈家姐弟的幾條性命,這讓沈家姐弟有感于心,格外感激唐國公。
其實說起來,如果唐六小姐是唐國公珍愛的孩子,或許沈二小姐不會記恨唐六小姐。
可是既然唐國公都不喜歡唐六小姐,沈二小姐對唐六小姐做什麼也都沒有感覺到心理負擔了。
倒是唐國公是當年難得的。
其他的,如顯侯,靖南侯那樣會落井下石的,沈家自然不會再有往來。
可是當初明哲保身,卻并沒有拿沈家的事來做先帝的投名狀,好歹保全了對沈家的情意還有自家的氣節,沈二小姐覺得這樣也已經不錯了。
她對云舒提到了沈公子的未婚妻,也是因為沈公子即將要娶的這位小姐并不是一個會讓人討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