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如今在家里正害怕得瑟瑟發抖。”靖南侯府當年對沈二小姐做的那些事,其實只比顯侯家好了那麼一點而已,說起來,也夠落井下石的了。所以,現在知道不僅沈二小姐就是皇帝的妻子,而且當今太子竟然也是沈家的骨肉,靖南侯府這些天大概是覺得要大難臨頭,整個侯府都關著門,沒有人進進出出,一副低調到不敢出門的樣子。
云舒忍俊不禁。
“你說的是。”
“還有我嫂子。”馮含秋吃光了手里的煎餅,覺得滋味兒極好。
見她喜歡,云舒倒是命廚房去給她拿了一小壇子專門的醬料帶回去,讓她自己回家也能自己做,便聽馮含秋驚喜地對自己道謝,又對云舒笑著說道,“她整天口口聲聲自己是靖南侯府的姻親,我哥哥當初也十分自傲,覺得自己與權貴有情。如今沈皇后還有太子的事兒一出,他和我嫂子全都蔫了,不僅十分畏懼,還跑到我的面前來,求我家二郎去和沈將軍說一聲,說他們早就和靖南侯府恩斷義絕,和靖南侯府沒關系了。”
靖南侯府當初明哲保身,切割姻親,恐怕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同樣的落井下石的姻親。
云舒皺了皺眉。
馮將軍和于氏如果這麼干,那人品也太壞了。
“這樣不好吧?”
“可不是嘛。我就跟我家二郎說,回頭和沈將軍提一句也好,也讓沈將軍知道我那哥哥嫂子是墻頭草,不足為謀。嬸子,我跟你說句心里話,誰不希望自己的娘家風光呢?可是我那哥哥的品行不好,如果走到高位,恐怕是禍不是福。
還不如他現在這樣,守著一個不高不低的官職,就算是整日鉆營也闖不出更大的禍事,只不過是多一些茶余飯后的笑料而已。大富大貴是沒有了,可是卻有著穩定的生活,好歹也為了我那些侄女侄兒有個好生活吧。”
馮含秋卷走了云舒送她的煎餅還有醬料,又和云舒約定了過一陣子沈二小姐如果邀請北疆女眷一起吃飯,她們一起去,這才離開了宋家。
待到晚上宋如柏從宮中回來,云舒忙問宋如柏朝中事。
宋如柏便對云舒說道,“陛下要遷走后宮嬪妃,朝中雖然反對聲很大,不過還有些人只當陛下是因寬嬪遷怒后宮,只不過是一時之氣,所以也沒有過于反對,免得陛下心生叛逆,更不愿意把娘娘們給接回來了。”見云舒噗嗤一聲笑了,宋如柏也笑著說道,“更何況還有人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后宮里舊的娘娘們給騰出地方,等以后陛下想要女人了,那新的娘娘們不是得到陛下寵愛的希望更大了嗎?所以,一想到以后有新娘娘,這些朝臣也就不說話了。”
為了后宮的事和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對,這不像話。
既然皇帝不喜歡后宮的娘娘們了,那也就罷了。
等以后皇帝又想要寵幸嬪妃,他們再往宮里送就是。
這些朝臣打著如意算盤。
云舒笑得趴在宋如柏的肩膀上說道,“這些大人們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誰讓他們貪心。所以,你讓我為陛下說話,其實根本用不上我。陛下看得清清楚楚,人心全都揣摩得一清二楚。
大人們心里的小九九啊。”宋如柏笑著搖了搖頭,對云舒提醒說道,“陛下和朝廷已經決定沈皇后從午門中門,選吉時入宮,就在這幾天了。你的伯爵夫人的禮服應該還有吧?”要去參拜皇后,當然得穿命婦的禮服,云舒點頭,又疑惑地問道,“那皇后的朝服這麼短的時間能準備好嗎?”
“你這就是不了解陛下了。皇后雖然不在宮里,可是皇后的朝服陛下每年都做。現在就有簇新的。”
皇帝對沈二小姐的一番心思,云舒也十分唏噓。
可是想到他和沈二小姐至少能被人接受,沈二小姐能成為皇后,云舒又為他們高興。
“夫妻有每天都在一處恩愛,也有跟陛下和二小姐這樣,雖然天南海北,可是卻彼此牽掛著對方吧。”
云舒正笑著和宋如柏感慨,外面傳來保哥兒的笑聲,保哥兒捧著十分精致的小甲胄進來,對云舒大叫,“娘,你看太子給我送來了什麼?!”
“這是什麼?”云舒見那甲胄精致,笑著問道。
“這是太子給我送來的。說是等皇后進宮那一天,我要穿著甲胄,跟著太子一起出門迎接皇后娘娘。”保哥兒小小年紀興奮得臉頰發紅,對云舒說道,“太子命人跟我說,這樣的甲胄只有二十人有,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似乎得到了太子的肯定,成為太子最信任,就連皇后進宮這樣的大事都可以跟著太子十分歡快。云舒一愣,繼而也驚喜地笑了,走過去摸了摸這精致的甲胄,對保哥兒說道,“既然太子信任你,以后你可要為太子盡忠,不要辜負了太子殿下啊。”
“兒子知道!”保哥兒轉身捧著甲胄去和妹妹炫耀去了。
看著他歡快的背影,云舒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