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點,我就是你娶回家養著的金絲雀,高興的時候買個禮物拿回家哄我,不高興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跟我多說一句,嫌我打擾你,跟你沒有共同語言沒辦法心靈交流。你不說,我猜,你跟你的朋友一樣也認為我是廢物吧?”
說到心里痛處,越說越多,姜意意沒想到自己一口氣能在氣場強大冷沉的傅池宴面前吐糟的這麼通順,不帶喘息停頓的。
深呼吸一口氣,姜意意接著道:“我承認,我是花瓶,除了長得漂亮之外,一無是處,拿不出手也沒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你和我的確沒有話說,交流不上。我沒頭腦沒內涵庸俗,我沒這個本事,誰有?你的前女友,我姐姐,姜聞聞呢?”
“她有吧?”
姜意意眼神涼下去,聲音也硬一分,細聽下還夾雜著一股委屈和顫抖,“你跟她有共同語言,能夠心靈交流,你就跟我離婚,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找她,身體交流都沒人管,隨你們的意。可傅池宴,你綠了我!你們男人就這麼惡心,喜歡吃著碗里的盯著鍋里的?”
姜意意盯著一直不說話,不打斷她的傅池宴,說了最后一句話。
“我不想綠成一道光,不想當個傻子。”
一番心里憋的話說完,姜意意覺得心里面輕松的同時,嘴里有些口干舌燥,也覺得話多真累。
也不知道傅池宴聽進去了幾句。
“說完了?”傅池宴開口。
姜意意沒好氣回:“說完了。”
傅池宴注視著委屈到眼眶都快紅了的姜意意,眸子很深,什麼話都沒說,他走到她面前,彎下腰略微低頭,凝視姜意意。
“誰跟你說的,我綠了你?”
姜意意抬眼,“這不重要。”
不回答,她反問:“你呢,有嗎?”
傅池宴沒回答,姜意意心里沉下去,一股難受的感覺,想吞了蒼蠅心上被扎了一刀一樣,非常不痛快不舒服。她眼睫一顫,視線低下去,很不是滋味的自嘲勾唇一笑。
“不回答就是有。”
姜意意捏著手指,“你和姜聞聞……”
“我沒和姜聞聞怎麼樣。”傅池宴出聲打斷。
“姜意意,誰告訴你不說就是默認?我不想回答只是覺得你問的問題沒意義,沒必要回答,爭執浪費精力跟時間。”
他接著道:“有那時間胡思亂想,不如上樓敷個面膜看場電影,然后早點睡覺。”
傅池宴直起身。
回應已經表明態度,打算終止這個話題。
不過,看到姜意意的臉色,傅池宴伸手。男人的手指修長修整的干凈,每一根手指根根均是骨節分明。他手上戴著的婚戒格外醒目。
姜意意跟著看過去。
傅池宴說:“這個婚戒,我沒有取下來過。姜意意,你覺得我會帶著婚戒,和其他女人在哪張你看不見的床上滾睡?”
送一箱前男友、禮尚往來
姜意意腦子只有一句,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信呢。她心里想什麼說什麼,“這是婚戒,又不是鑒定器,我是三歲小孩智商嗎?”
傅池宴望著姜意意,不再說話。
兩個人談話不歡而散。
傅池宴壓根就不提離婚的事,他打太極的水平不得不說真是一流,你說東,他說西。沒一會兒功夫,話題就被帶偏了。
這晚,姜意意沒走成。
當然,原本胸有成竹占據主動的談判也失敗。別說離婚了,離家出走最后都有點困難。
因為,姜意意的行李箱被傅池宴扣下了,順勢由他帶到樓上去。那塊價值不菲鑲了七顆漂亮奪目鉆石的手表也回到了她手腕上,還是傅池宴親手又給她帶回去的。
傅池宴說,沒到一億,也有五千萬。
姜意意,別這麼敗家。
傅池宴更說了,只要姜意意前腳一走,他就開車去姜家,找姜意意父母要人。
怕爸大晚上的氣出心臟病,姜意意打消了離家出走的念頭。她現在只后悔一件事,當初答應嫁給傅池宴跟他結婚的時候,就應該白紙黑字,先立好婚前協議的。比如——
誰先婚內出軌誰就凈身出戶。
不過,姜意意就是想想,知道不可能。
畢竟,她家里那個親爹見到了傅池宴還笑瞇瞇的客氣巴結三分,哪敢得罪傅池宴。說好聽點,姜意意是犧牲個人愛情為了家族商業聯姻,走進一段誰也不愛誰的婚姻。
——只有性無愛。
說不好聽點,姜家是賣女兒。
——為了討好傅池宴,還有他口袋里的錢。
姜意意深深嘆了一口氣。
真失敗啊,她想。
虧她想了一天,想著怎麼瀟灑離開,頭也不甩的拍拍屁股走人,人輸氣不輸。結果呢,在傅池宴面前,她猶如一只自信的孔雀分分鐘被秒殺成一只弱雞,被擊潰成現在這樣。
走也走不了,留也嘔著氣。
上樓前,傅池宴除了解釋一句,不要聽外界的消息,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跟耳朵一樣,有時候聽的是虛假的。
另外,問姜意意。
知不知道為什麼獨獨送她這一塊手表?
姜意意回答:不知道,為什麼?
傅池宴就說你自己想。
他的答案,并不是因為姜意意特別喜歡。
而是,傅池宴看中了表盤里的七顆鉆石,不是因為他喜歡鉆石,是因為鉆石剛好有七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