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意忽然轉過臉,“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她看著傅池宴,眼睛里閃爍著水光。
“你們說的對,我就是個廢物。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對我不屑,心里笑話我。”
傅池宴俯身,解開姜意意身上安全帶。
他看著滿臉淚痕的姜意意,說:“不需要這麼玻璃心,沒人笑話你。”
“你什麼都不懂。”
姜意意嘀嘀咕咕,垂頭喪氣難過說:“傅池宴,你不懂,我跟你就是塑料夫妻。我不懂你,你也不懂我,我們就是硬湊在一起的……”
姜意意推開傅池宴手,踉踉蹡蹡的下車,不讓傅池宴扶她,她回頭,惱兇惱兇的狡辯說:“我沒醉,你別用看智障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我沒喝多少,我千杯不倒。”
說完一個跟頭栽下去。
打臉打的太快了,猝不及防。
傅池宴居高臨下站著,也沒要扶的意思。
他笑一聲,眉眼依舊清清冷冷的,眼底下一片不起波瀾的冷沉,除了淡漠,就是涼薄。然后,他往上提了一下西褲,蹲下身。
手臂隨意搭在膝蓋上,手指曲著朝下。
傅池宴輕輕嗤一聲。
他抬手,捏住姜意意下巴,抬起來。
他平靜問:“傅太太,跟我說說,誰懂你?”
眼熟的項鏈
姜意意特別沒形象的趴坐在地上,沒起來,傅池宴半蹲著近距離在她面前,沒有憐香惜玉把人從地上拉起來的自覺。姜意意的臉抬著,下巴還被傅池宴一點不溫柔的捏著,跟挑逗一個猴崽子一樣,她眼睛眨巴了幾下。
腦子里是,傅池宴問的那句。
——誰懂你?
她已經忘了剛才自己說過什麼話T^T
姜意意不說話,傅池宴更不會聒噪開口。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對望多久,直到車庫的燈自動熄滅,周圍一下陷入黑漆漆的沉寂中,姜意意身體一縮,抓住傅池宴手指。
她哆哆嗦嗦說:“停電了有怪物出沒。”
傅池宴:“……”
他無語,這是典型熊出沒看多了的后遺癥。知道姜意意膽小怕黑,他難得哄著開口:“不是停電了,車庫……”
剩下的“自動感應燈”還沒說完,忽然姜意意身體撲過來的一撞,傅池宴腳跟沒站穩因慣性整個人后背一仰坐地上,順勢帶到姜意意,兩個人一齊坐在冰冷的地上。
黑暗里,傅池宴讓自己冷靜了三秒。
三秒后,他平靜下來,摸黑取下手腕上的奢貴的表,隨意往車庫里的一個地方一扔,手表砸到了車上,發出聲響。
然后聲控亮了。
傅池宴低頭,望著懷里的一顆腦袋。
“來電了。”
他也懶得糾正其他,低聲說三個字。
“喔。”姜意意感覺到亮光,從傅池宴懷里跟只小心翼翼出洞的小倉鼠一樣伸出來,四周很亮,姜意意松了一口氣,拍拍胸口,“終于來電了,要不然地板我可鉆不進去。”
傅池宴懶得搭理姜意意的醉言醉語,本來趁著姜意意不清醒,他想套套話,現已沒了興致。
傅池宴起身,拍打衣服灰。
姜意意揪住傅池宴的褲子,借力從地上慢吞吞爬起來,結果剛勉強站好腿就一打軟,恰好傅池宴沒管她,側過身往前走一步。
姜意意直接摔下去。
她一半的臉,親密貼著傅池宴腳上的鞋。
“誰的腳這麼不長眼睛,敢伸到我臉下。”
傅池宴:“……”
傅池宴只覺得頭疼,他安靜沒出聲。
這一摔,姜意意徹底起不來了。
她也沒說麻溜爬起來,就地姿勢坐著,腦袋低著不出聲,頭發亂糟糟的落下,遮擋住了臉,身上的外套掉落到肩膀處。
不知道的,還以為傅池宴遇到碰瓷的了。
還是個家里養的。
傅池宴垂眼,問:“地上坐的就這麼舒服?”
姜意意不吭聲。
片刻,傅池宴蹲下來,把摔的安靜如雞的姜意意擋在臉上的頭發撥開,剛想要抱她起來,眼神忽的一怔,注意到她咬著唇瓣,隱忍著淚意委屈的表情。
整個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脆弱的小可憐一樣,又美又慘。
傅池宴有點兒心軟。
他嘆口氣,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他抱起姜意意。
乘電梯直通到樓上,剛把姜意意放下,開了客廳的燈,姜意意就放飛自我小鳥歸巢一樣的耍酒瘋了,跑到客廳中央圍著沙發亂轉。
腿也不疼,也不委屈了。
活脫脫上一分鐘跟下一分鐘不是一個人。
家里也沒什麼危險的家具棱角,傅池宴看了姜意意一眼,收回目光,并沒多在意,自顧解襯衫去臥室拿衣服洗澡。等拿衣服出來,客廳所有的燈幾乎全部被打開,亮光如白晝。
姜意意已經脫了外套。
外套丟在地板上,她人在沙發上蹦。
傅池宴看著,就跟馬戲團的猴子沒區別。
他抬腳剛準備走,去浴室,就聽見姜意意奇怪的咦了一聲,說:“我怎麼就這麼矮,竟然夠不到天花板,怎麼我一碰它還長高呢。”
下一秒,姜意意就開始脫衣服。
她扭來扭去,想要脫裙子,可卻拉不開背后的裙子拉鏈,夠不到。
急了,姜意意就開始從肩膀拉著裙子往下扯,嘴里說:“熱死了。”
傅池宴再抬眼看去,裙子領口卡在姜意意鎖骨下方的位置,一片白皙,紅裙遮住和沒遮住的地方都格外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