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宴沉默一瞬沒出聲,沒接姜意意發脾氣有些找茬態度的話茬,聲音沒什麼起伏,只淡淡問一句:“明天有個重要商務談判,我挑的是一套深色西裝,你剛拿洗回來的那套。是配法式白襯衫好還是配藍顏色?我領帶你放哪兒了?”
不等姜意意說,他接著:“我找不到,告訴我在哪兒或者你回來找。我心情不錯的話,就再給姜家投項目款,兩個億。”
姜意意聽到最后,不得不屈服。
她咬了咬牙,心里斗爭一番,最終暫時先妥協屈服于資本。她故意看著姜聞聞,對著電話里的傅池宴說:“傅池宴,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找個領帶都找不到,我要回家找到了就要獎賞兩個億,你還真是愛我愛的要死呢。”
姜聞聞從樓梯滾下來
最后一句話,姜聞聞心里冷冷嗤笑了聲,她注意到溫純善皺眉伸手拍打肩膀,似乎肩膀疼,起身坐過去,給姜母輕揉按捏。
姜母欣慰笑道:“還是我的大女兒好。”
說著,眼神一記飛刀落到姜意意身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盡讓父母操心的失望不滿意。姜意意在電話,沒接收到她眼神。
等姜意意打完,溫純善先一句開口:“這就對了嘛!小兩口哪有不鬧脾氣不吵架的,過個兩天不就好了嗎?離什麼婚,還是太年輕。趕緊收拾收拾,換一套衣服,回家去。記得態度軟一點,你是個女人,是個妻子,哄一哄池宴,別說給你兩個億,你給他生個孩子,傅家還不高興的什麼都獎勵,家產還有你的一半呢。”
姜意意木著臉:“媽,您想的可真遠。”
她只不過是一瞬間改變了念頭。
進姜家之前,她是真的抱著離婚的念頭,甚至連傅池宴和姜聞聞親熱的照片都準備好了,就放包里。如果事情鬧到無法收拾,她就把照片甩到姜聞聞臉上。
可又估計爸血壓升高。
也怕爺爺知道了,眼睛一閉又要往醫院送。
傅池宴這一通電話,突然點醒姜意意,只要她不離婚,拖著耗著,那麼她永遠都是正室,是傅池宴合法的妻子,是傅太太。
而姜聞聞呢,是個小三而已。
永遠不能曝光,上不了臺面的情人而已。
就算傅池宴真的深愛著的人是姜聞聞,可那又如何?她一頭腦熱痛快的跟傅池宴離婚了,干脆主動的把位置讓給姜聞聞,也許利落,可到頭哪天未必就甘心。
傻子才會這麼做。
她現在偏偏就不想讓姜聞聞稱心如意了。
握著電話,姜意意一副知錯就改的態度,微微一弓腰,軟聲音:“爸,媽,女兒錯了,是我任性鬧脾氣,不懂事。我收回剛才的話,會跟傅池宴好好過日子的。”
“不會跟他離婚。”
這五個字平淡說出來,姜意意都覺得自己快要成舔狗的那一方,心里嘲諷自己沒出息,果然在斗爭中女人會降智商。
可是為了在姜聞聞面前不落下面子,她先壓下這一口氣,以后再說。以前,無論才華還是性格,她就處處輸給別人。
姜意意不想總這麼輸了。
輸到——誰都能壓她一頭。
不可能的。
怕大家沒聽清,尤其是深藏真實心思特別會裝的姜聞聞,姜意意重復一遍:“看在他剛才電話里跟我道歉的份上,我不會離婚。”
實際上,只有姜意意自己心里明白。
傅池宴根本沒有說道歉話。
連哄一哄她都沒有,只不過是……變相的威脅。
姜意意清楚,自己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
僅僅為了她的面子。
聞言,姜聞聞動作一頓。
她剛才沒聽錯?姜意意說什麼了,不離婚?剛才一回到家,姜意意不還是氣匆匆的鐵了心要和傅池宴鬧離婚嗎?
這會兒又……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她錯愕的看著姜意意,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再看姜意意時,眼底里有了復雜,目光明顯冷淡下來。
還有,一絲遮不住的嘲諷不屑。
不過,等姜意意看過來,姜聞聞收回視線,眼中沒什麼情緒,低頭繼續給姜母按摩。
那抹情緒,姜意意并沒看到。
聽到姜意意一改剛才話,并且態度好了。
溫純善明顯松一口氣,拍拍沙發。
“別站著了,過來坐。”
她聲音都溫柔不少,沒一點兒剛才的兇樣。
姜聞聞注意到了,微微皺眉。
姜應崢沒說話,喝了一口姜聞聞剛剛泡的新鮮普洱茶,臉上也明顯好轉不少。
姜意意走過來,坐沙發上,想起不是她的手機,就把手機還給姜聞聞。
“給你。”
姜聞聞垂眼,接過。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心思各異。
一個電話,叫走了姜應崢。
母女三人在樓下說了會話,十多分鐘后,姜意意感覺頭有點熱,似乎又有燒起來的跡象,不想再聽姜聞聞說公司的事情,她起身,聲音懶懶沒什麼精氣神說:“媽,有點困,我上樓睡會兒。”
姜母關心:“身體不舒服?”
“不是。”姜意意搖頭。
她也沒多說,打著哈欠上樓了。
她離開沒多會兒,姜聞聞跟姜母說完話洗了杯子也上樓。她的房間在三樓西邊,姜意意的房間在三樓南邊,兩個房間連著一個走廊,回她的房間必須經過姜意意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