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婆婆對兒媳婦進門兩年,兒媳婦又沒有工作,婆婆第一年不催,第二年怎麼著也該催著要孫子了。
但傅母那兒,一點兒沒動靜。
溫純善是想不明白。
她問句:“好好的,怎麼就人掉水池里了呢。”
姜意意沒吭聲,背著姜母擦眼。
姜母看的納悶:“你背對著我干什麼,怎麼不轉過來?吵架哭鼻子了?”
她也就隨口說說,沒真要探究。
這不是眼下應該操心的事。
眼下的事是姜聞聞摔傷住院的事。兩個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非要說,她自然更偏重姜意意,畢竟,是她身上掉的肉。
至于姜意意為什麼會和姜聞聞發生沖突,到底是不是姜意意推的姜聞聞,在姜母這里,原因是什麼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也是她最關心的——
傅池宴和姜意意絕對不能離婚!
她不同意,也不允許。
溫純善嘆口氣,對傅池宴說:“池宴,聞聞的事謝謝你了。醫生說,還好你送的及時,不然真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醫院這邊有我們守著,你跟意意早點回家去吧,明天還要工作。”
傅池宴沒反對,頷首說好。
一聽姜母讓她跟傅池宴回家,姜意意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她抬頭看姜母,還沒來得及張嘴,甚至反駁說不的語言還沒有組織好,就看到姜母眼神制止的瞪她一眼。
姜母板著臉:“別不懂事,跟池宴回家!”
說完,又補充一句,“今晚的事別以為翻遍了過去了,我們家的事,等以后再跟你算賬。行了趕緊回你自己家去,洗個澡,臨睡前吃感冒藥壓一下,別再發燒了。”
姜母話是對姜意意說的。
可她話里有話,傅池宴聽出來了。
他沒表態,只看著姜意意:“走吧,回家。”
姜母在場,姜意意又自知做錯事情,此刻多說一句,必定就會倒霉。從被傅池宴這麼一嚇后,人老實許多,被治怕了。
姜意意一句話沒反駁。
她頭重腳輕的,乖乖的跟傅池宴走了。
車上,傅池宴安靜開車。
坐在副駕位的姜意意別過臉,看著窗外夜景,什麼東西都沒有入她的眼。腦子很空,眼里也沒有焦點,唯一的警覺,就是保持著沉默和距離,拒絕和傅池宴親近,也不想要和他說話。
就這樣沉默了幾十分鐘。
到家后,傅池宴把車停下。
他解安全帶下車,姜意意還坐車里不動。
傅池宴繞過來,打開副駕門,看著眼神放空在無聲鬧脾氣的姜意意,他面無表情,曲手指敲了敲窗玻璃,淡聲:“下車。”
姜意意僵持了一會兒。
她沉默垂眼,解開安全帶。
一句話沒有說,下了車就朝家門后走。
傅池宴沒有把車開進車庫,而是停在了大門口外面。鎖了車,看著姜意意走路不自然的姿勢,他目光微停留,稍后移開目光。
看來,他是收拾的有些狠了。
能知道怕,就對了。
姜意意進了門,換鞋,看都不看甩都不甩身后的傅池宴一眼,徑直上樓。她去了浴室,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都沒出來。
再出來,眼眶有些輕微的紅。
回臥室,正好碰到傅池宴出來,姜意意往旁邊讓了一步,明顯辟著傅池宴,仿佛他是個什麼洪水猛獸。傅池宴低眸,從姜意意那雙微紅的眼睛掃過,一言不發的離開。
姜意意進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火有多大,聽門響就知道。
從醫院回來后,她一句話不說,所有的情緒都在心里積壓著,無處發泄。
心中有怕,有委屈,心中也有怨。
姜意意抬頭,望著屋里的大床。
她越來越生氣,越看越委屈,越來越想哭。
憑什麼啊?!
憑什麼。
既然不愛她,傅池宴為什麼要娶她,娶了她還這麼欺負她,聯合著姜聞聞欺負她!
為了姜聞聞,他都恨不得要弄死她了!
他真動了想把她扔樓下的心思。
“傅池宴你個渣男,你個王八蛋!”
姜意意心一酸,難受的眼角又泛起潮濕,忽然沖到大床旁,把傅池宴的枕頭抓起來砸地上,把被子也統統扯下來扔地上。
她直直的站著,不動。
她胸口起伏,氣的渾身發抖。
姜意意控制不住情緒,頭一仰,不讓自己哭。
姜意意跳一夜的舞
傅池宴從書房處理完事回來,姜意意不在臥室,床上的被子還有枕頭都扔在地上,亂七八糟的一團,他看的直皺眉。
抬手看下腕表,十一點二十。
姜意意人呢?
他出臥室找人,衛生間沒有,露天陽臺沒有,樓下客廳燈開著,但是也沒有人。廚房案臺上放著一杯水,旁邊垃圾桶里扔的有藥盒。
治頭疼的藥。
傅池宴以為姜意意溜走了,他眉眼微沉,又到樓梯邊準備上樓,稍后想起什麼,他回頭,玄關處姜意意的鞋還在。
她的包也在,說明人在家。
傅池宴關了樓下燈,上樓。
二樓有兩個房間,一直閑置著,其中有一間做了儲物間,平日收到的禮物不用的物品都擱進去,這兩年,差不多也快滿了。
另外一間,被姜意意用了。
她用來跳舞的。
平日,她閑來無事或者想跳舞了,就會悶在房間三四個小時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