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跳累。
姜意意有舞蹈底子,身體柔軟,她從小三歲的時候就進了舞蹈班,小學初中一直到高中大學,拿了不少舞蹈比賽獎項。
只不過,姜家有錢。
完全養的起女兒,不需要姜意意拋頭露面去做些從事舞蹈有關的工作掙錢,她只要跳給傅池宴看就好,這也是姜爺爺的意思。
傅池宴站在房間門口,擰門把手,打不開。
房間被姜意意鎖了。
傅池宴沒敲門,站了一會兒,他側頭看了眼隔壁的儲物間,想到兩個房間的構造,上樓一趟,拿了備用鑰匙下來。
打開儲物間門,走進小房間。
傅池宴把靠墻的衣柜推開。
原本是整面墻的墻壁露出了不同的地方,衣柜后面不是墻,是一塊落地窗,大塊的玻璃透出另一個房間的景象。
當初這兩個房間設計的時候,是用來做休息辦公兩用的,兩個房間打通,裝了單面鏡,但只有儲物間能看到另一個房間,那邊看不到。
姜意意不知道。
傅池宴站在鏡子邊,抄手看著另一間臥室里的姜意意。她洗過澡,長發隨意披散在背后,屋里暖氣空調運轉著。室溫高,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紗裙,薄纖的背,纖細的腰,修長的腿,裙擺到小腿腳踝處。
擺裙下小腿,白的發光。
無一處不顯的正跳舞的人身體纖柔。
隨著姜意意一動,一抬手,腿在空中踢伸到自然落下,整個人圈了兩圈,裙擺搖曳的就像風吹過的湖面,泛著漣漪。
跳著跳著,姜意意一下栽下去。
她坐在地上沒起來。
長長的頭發順著肩膀滑下來,發梢垂到地面。
姜意意在哭。
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滴在粉色的薄紗裙上。
后來,姜意意曲起膝蓋,雙手抱著腿,她也不擦眼淚,就把頭仰起來,仰的高高的,看著天花板的燈不吭不動,無聲流淚。
那樣子,透著莫名的脆弱。
讓人多看一眼,就會格外憐惜、心疼。
傅池宴從來沒見過姜意意的這一面。
他靜靜看著,想踏出的腳步收回了。呆了兩三分鐘,他離開儲物間,也沒去隔壁舞蹈室,徑直上樓回了臥室睡覺。
姜意意在樓下,跳了一夜的舞。
一夜沒出來。
后來跳的累了,眼淚也流干了,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姜意意被凍醒了。
她想起昨晚上跳的精疲力竭,不知不覺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治暖的空調還在開著。
姜意意坐起來,頭重的很。
她一摸額頭,有些發燒。
舞蹈襪束縛著不舒服,姜意意脫了襪子,光著腳下地,打開房門,低著頭沒走幾步,碰上下樓的傅池宴。他穿戴整齊,高級手工定制的深色西裝穿在身上,讓傅池宴整個人顯得冷漠凌厲。
姜意意腳步不由得頓下。
傅池宴從上到下打量了姜意意一眼。
他眉頭微皺,目光沉冷的從她什麼都沒穿的腳指頭上離開,一言不發朝她走過去。
姜意意退后一步。
她下意識的不想讓傅池宴碰她。
傅池宴攥住姜意意纖細的手腕,一把扯過人帶到懷里,他一只手摟住她的腰,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臉跟他對視。
傅池宴沉聲:“見到我躲什麼?”
他帶著壓迫,黑眸鎖著臉色蒼白的姜意意,“知道怕我了?把自己折騰弄成這副難看的鬼樣子,是想讓我心疼,還是不想讓我追究你推姜聞聞的事?覺得我會心軟。”
傅池宴勾唇,似笑非笑。
“嗯,傅太太?”
一樁丑聞
早上,姜母回家換衣服洗漱。昨晚陪姜聞聞守了一整夜,給家里阿姨打了電話讓做早餐后,剛出門,就迎上從外面進來的邵何。
他腳步匆忙,兩個人差點迎面撞上。
溫純善驚訝:“邵何?”
邵何很快平復好情緒,喊聲阿姨,說:“我今早聽我一個在這醫院上班的朋友說,聞聞出事了,就過來看看她。”
他往里望了望:“她沒事吧?”
邵家跟姜家的長輩是認識的,知根知底,作為姜聞聞的朋友,邵何一大早來醫院看姜聞聞也沒什麼不合適的。溫純善沒有多想,一夜沒休息,她精神上有些疲累。
往里邊望了望,姜聞聞還沒醒。
她跟邵何說:“還在睡著,摔到頭了,中度腦震蕩。你進去看她吧,別跟她說太多的話,讓她多休息。我先回家一趟。”
邵何點頭,“好。”
邵何側過身,讓溫純善通過。
醫院樓下,司機在等,姜母坐車回去了。
到家里,樓梯口地板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干凈,看姜母回來,每天早上各個房間定點打掃的阿姨打了聲招呼。然后看著姜母,臉色猶猶豫豫,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多這個嘴。
昨天的事,在姜家傭人之間傳開了。
說姜二小姐跟姜大小姐拌嘴,姜二小姐一怒之下把姜大小姐從樓梯上推下去了,姜大小姐摔成腦震蕩住進醫院。
不過,溫純善沒有注意到。
她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一步步上樓梯。
二十多分鐘后,溫純善換完衣服下樓,看到兩個人在廚房里交頭接耳,說著要不要拿出來,畢竟這塊是丑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