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跟我做,小心翼翼萬無一失,生怕我會懷孕,你拿我不想要孩子為擋箭牌,實際上,你只想要睡我,沒想過生孩子。對吧?你不想,你媽也一樣根本不想讓我給你生孩子吧。要不然,也不會偷偷讓人在我的牛奶杯里加碾碎的事后避孕藥。”
傅池宴聞言抬眸,瞳孔一縮。
他的眼神,姜意意怎麼會看不懂。
他在說,你都知道了?
“你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姜意意說話聲音一啞差點發不了音,她望著開著通風的窗口,紅著眼對著一直沉默的傅池宴說:“我不想嫁給你的,我嫁給你也是被逼的,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麼非要把這筆賬算到我頭上?”
“我知道錯了,我該,婚你不離,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是不是非逼我,逼我哪一天就這麼跳下去,你才解恨,是不是?”
她忽然眼淚刷的留下。
“你們憑什麼都欺負我啊。”
她哽咽,絮絮叨叨:“我勾引誰了,我長這樣有錯了?為什麼別人犯的錯非要算到我頭上,這是受害者有罪論嗎?我長得漂亮就是我的錯嗎?讀不下書高考失利也怨我嗎?”
她紅著眼,把矛頭對準傅池宴。
“傅池宴,出軌的人是你,背叛我們這段婚姻的人是你!你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欺負我,憑什麼睡著我心里還惦記著別人,不就是你是傅氏繼承人嗎,不就是有點錢,是所有上層貴商圈巴結的對象嗎?可那又怎樣,你也沒什麼了不起啊,憑什麼掌控我的人生啊。”
“你個王八蛋!”
“我要離婚,我不跟你過了。”
“傅池宴你個王八蛋,欺負人,你們所有人都欺負人,仗勢欺人……”
說著哽著,她一個不穩,身體歪著頭朝地要從洗手臺上栽下去。
傅池宴一把撈住人。
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問:“哭夠了鬧夠了沒,沒有就繼續,我還有一點時間。”
姜意意用了半天才消化這話意思。
傅池宴讓她繼續。
隨她哭,隨她鬧,但是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并且他時間并不多,也不會多給她。
姜意意心沉到湖底,抬起頭,仰直脖子,眼睛里是不知道再說什麼的迷茫和脆弱,她揪住傅池宴的衣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在控訴發泄,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她只剩下流眼淚。
目光放空呆滯的流眼淚,淚水止不住。
此刻的姜意意,空洞脆弱的像個只剩會流眼淚的瓷娃娃,下一秒自己就能粉碎。
傅池宴默了默,抬手。
他把哭的不能自已的姜意意抱懷里。
他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低聲說:“在傅家,以后不會讓你受欺負。我媽那邊,僅此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發生。姜意意,你口口聲聲說我出軌,你親眼見到了?還是你捉奸在床?”
這些,都沒有。
傅池宴松開姜意意,他凝視著她哭的不太好看的臉,又丑又腫,臉上出來化的淡妝差不多都哭掉完了。他反過來問她,“你呢。”
“姜意意?”
姜意意反應不過來。
傅池宴語氣冷清,問:“你是傅太太,你躺在我身邊睡在我的床上,睡著我,你心里想著的人又是誰?你不也一樣,惦記著別人?”
傅太太出事了
姜意意看著傅池宴,跟他四目相對。
他明明離的她很近,近到她就在他的懷里,她坐在洗手臺上,他站在她的兩腿中間。
傅池宴的手放在姜意意的后頸處。只要傅池宴一個低頭,他和她的唇就貼吻在一起。
但是他沒有吻她。
傅池宴在說話,嘴巴張張合合。
他說話語速是穩的,每個字之間的頻率也是相同的,可以說情緒沒有起伏。
洗手間也很靜謐,沒有一個人。
可是,姜意意聽不到。
她知道傅池宴在說話,可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她心很空,腦子里也是空的。
一片空白。
整個人仿佛靈魂抽離,不知道現在她是誰,她在哪兒,血液停止了循環一樣,她沒有一點身體上的知覺。她完全處于放空的狀態,感覺周圍都是水,白茫茫的。
她一個人在飄。
前面是空的,后面是空的,她一樣。
姜意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傅池宴出去的,她的手被傅池宴牽著,他的手心很熱,可是她的手冰涼,感覺不到一點他的體溫。
出來時,在拐角還撞到一個人。
那個人不小心撞掉了姜意意臉上的口罩。
然后,氣氛凝滯住了。
“姜意意?”
有點耳熟的女聲,又想不起來是誰,姜意意遲鈍的抬頭,眼神恍惚的看著面前的人。
原來是蕭念晴。
當初,她們在一個老師那兒學的跳舞。
后來,不知什麼原因,姜意意忽然不跳了。
蕭念晴愣了下,沒想到竟然是姜意意,她意識到失態后,很快說聲對不起,把掉地上的口罩撿起來遞給姜意意。
她尷尬一笑:“把臉遮一下吧。”
傅池宴就在旁邊,她又輕輕道了聲歉。
姜意意沒說話,把口罩戴好。
傅池宴沒有同蕭念晴說話,只是剛才她低頭走路撞姜意意一下,他才看了她一眼。
也只是一眼,視線回到姜意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