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說不了話。
一陣眼冒金星后,姜意意兩眼一閉。
頭歪在地上,不動了。
“太太,太太……”傭人完全慌了。
……
笙和醫院。
外面風雨交加,傅池宴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手指輕扣著膝蓋,一下,兩下,三下。三秒后,他開口,嗓音像夾了夜里的風雨,又冷又沉。
“打通了嗎?”
那人捏著電話,搖頭,“傅少,沒人接。”
傅池宴沒說話。
稍后,他把手上腕表取下來,聲音沒起伏,“打不通就不用打了,打到天亮他也不會接。換一個人,打給楚希。”
那人愣下,很快明白了。
讓人去查楚希的電話號碼,繼而打過去。
不久之前,楚希跟傅程顯在床上翻云覆雨結束沒多久,剛剛睡下。手機響了,她不情不愿嘟囔的拿床頭柜邊的手機,看一眼號碼接了。
“喂,誰啊。”
這個陌生號,都一連打了三遍。
電話那頭沒人說話。
楚希皺眉:“喂?怎麼不說話,你是哪位?”
傅池宴伸手,手機遞到了他手中。
他說:“是我。”
楚希一時沒聽出來是誰,緊接著就聽到電話里男人淡漠的聲音,“我是傅池宴。”
傅池宴并不寒暄,直奔主題:“轉告一聲,告訴傅程顯,一個小時內我在笙和醫院沒見到人,別說我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楚希聽出了話里的威脅和警告。
她有些愣,“你想怎麼樣?”
傅池宴沒回答,直接切斷電話。
楚希心懷忐忑的喊醒睡在她枕頭旁邊的傅程顯,把傅池宴的話說了一遍,傅程顯顯然不當回事,又困的不行,摟著楚希說不用管。
楚希卻睡不著,有些害怕。
傅池宴是誰,她怎麼會不知道?這麼二十幾年,她從來沒有和傅池宴有過正面交集。
然而,今晚她卻接到了傅池宴打來的電話。
她不可能不緊張。
可是,傅程顯已經又睡著了。
一個小時后,楚希和傅程顯正在睡夢中,門外突然傳來很大動靜,幾輛車的聲音停在門口。下來一群黑衣保鏢,都是傅家的人。
很明顯,他們不聽傅程顯指令。
只聽傅池宴的。
不等楚希尖叫,傅程顯褲子穿好,就把床上怒不可遏的男人帶走弄車上。
傅程顯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傅池宴面前。
當老子的被兒子派人從床上踢下來,自己女人也被一群保鏢看光,隔誰都恨不得弄死傅池宴。
傅程顯怒不可遏:“傅池宴!你……”
傅池宴冷笑一聲。
他解著西裝扣:“衣服穿好,再跟我說話。”
話落,他手機響了。
傅池宴拿手機,漫不經心看了屏幕一眼,淺水灣那邊打來的。他手一頓,接通。
那頭聲音慌里慌張:“……傅總,不好了,太太出事了,她發著高燒從樓梯上摔下來……”
掛完電話,傅池宴臉色陰沉。
他腦子里是姜意意疼昏過去的話。
他拿著手機,抬腿就走。
只留下一句話:“讓他衣服穿好,弄病房里,外面留人盯著。”
————
姜意意三天沒醒。
她發著高燒,深更半夜從家里樓梯上滾下來,把自己摔到重度腦震蕩,而且一條腿也摔骨折了。
這件事傅池宴壓下去了,沒讓消息外傳,但是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風聲,說姜意意傷了傅池宴的心上人,怕傅池宴提離婚,為了挽救保住這段婚姻就鋌而走險,用苦肉計。
這麼做,只為了留住傅池宴。
以及,留住傅太太位置。
消息在外面私底下瘋傳厲害的時候,姜意意還躺在醫院病床上沒醒。
一些豪門貴婦下午茶時間,實在沒什麼話題可聊的,就討論到傅池宴和姜意意頭上,聊他們的婚姻還能撐多久。
有人打賭,最多撐不到一年。
畢竟,三年是一個期限,兩年太短。
三年可就長了。
而且,一定是傅池宴先甩了姜意意,畢竟傅池宴那樣的男人,不知道多少個女人想要前仆后繼的睡他,姜意意能算什麼。
再美的美人,男人看久了也會膩。
更何況,傅池宴心里還有個前任白月光。
還有人賭,離婚后,姜意意能分到傅池宴多少財產。就以傅池宴賬戶一分鐘能一億進賬的速度,姜意意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缺衣食。
更多的是看姜意意笑話。
等著她從高高云端掉到水泥地上……
無論姜意意之前過的多麼好,香檳鉆石,錦衣玉食,應有盡有,當初嫁給傅池宴時有多麼風光,這麼一個嬌身嬌氣讓男人捧為女神的美人,嫁到傅家這才兩年呢,就跟傅池宴心上人爭風吃醋,結果摔壞頭還有腿。恐怕到最后,還不是會成為棄婦被傅池宴無情拋棄的那個。
得不償失啊。
姜意意要麼是蠢,要麼是腦子進水了。
讓一些名媛千金真的要笑話死。
光有臉蛋,能有什麼用?
再美的花瓶,還不是被傅池宴睡夠了就扔。
……
當然,姜意意聽不到這些。
再一睜眼的時候,她躺在家里,和傅池宴日日夜夜睡的那張大床上。白天,窗戶開著,窗簾拉開在兩邊,明亮的光有些刺眼。
“醒了?”
傅池宴看到姜意意閉眼,他去把窗簾遮上。
姜意意緩了會兒沒說話。
她動了動身體,想起來,直到不對勁。
“我怎麼身上這麼疼,還有頭……為什麼一動這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