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看著傅池宴,糾結的問:“在你眼里,我經歷過一段不好的婚姻,遭遇對方出軌又是被男方先拋棄的那一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失敗?我好像一直不被人真心喜歡。”
“不會。”傅池宴說。
他伸手,彈了一下南音額頭,聲音里帶著過去一如既往的保護和溫柔,“不失敗,你很好,是那個男人的錯,他不知道珍惜你。”
南音沒說話。
她一時難受又感動,眼睛泛起亮晶晶的水光。
傅池宴說:“怎麼還哭鼻子了?”
南音笑了笑,后退了兩步,她仰頭看下天,又去看傅池宴,“謝謝你池宴哥,我明白了。路上小心開車,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小跑著上樓。
怕哭了,會被傅池宴看到。
傅池宴一直看著南音的身影消失。
雖然南音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可這兩年的婚姻生活,并沒有改變她多少。反而現在的南音,給人一種活潑些的感覺。
以前的南音,是溫溫柔柔的。
說話吃飯,一舉一動都柔軟的如水。
她只要一站那兒,就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離婚后的南音,依舊溫柔,又多了一份靈動。
不變的是,她一溫柔甜甜的笑起來,依舊像個小女孩,讓人依舊產生想要保護她的感覺。
傅池宴掉頭,直接回了家。
他走了兩天,今天回來的,下了飛機在機場不巧就碰到了來接朋友的南音,結果朋友的男朋友來了,南音不好當電燈泡,就跟著傅池宴,兩個人順便坐同一輛車回來。
晚上,順便吃個飯。
巧的是,鄭野想要聯系傅池宴,要了他的電話號碼,三個人就一起吃了頓飯,聊了聊項目生意上的事。
陶嬸不知道傅池宴回來了。
見他回家,陶嬸又驚又喜。
“先生,回來啦?晚飯吃了嗎?”
“外面吃過。”
脫下西裝外套,遞給陶嬸,傅池宴屋里大致看了一圈,客廳沒有姜意意,他一邊解開襯衫袖口,一邊問陶嬸,“意意呢?她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什麼都沒吃嗎?”
他記得,姜意意不想吃飯時,餓到受不住就會偷偷吃巧克力。他了解她,她那麼愛惜自己的一個人,不會虧待自己的。
陶嬸嘆氣,“呆在二樓不出來,今天都一天了,不吃不喝。現在還在里面。”
傅池宴心口微滯。
他說:“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
二樓那間舞蹈室緊閉,雖然隔音,但是效果不如樓上臥室。又是夜深人靜的晚上,站在門口,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里面的聲音。
小提琴聲。
姜意意在拉曲子,旋律有些熟悉。
是月半小夜曲,調子在深夜哀傷,如泣如訴。
傅池宴整個人怔住。
他知道她娶回家的這個傅太太,并非是真正一無是處的花瓶。除了她那一張漂亮明艷,美的不可方物的臉蛋之外,其實她有特長。
姜意意會跳舞,會鋼琴。
無論是她跳的舞,還是鋼琴,外人如果能看到,只會絕對驚艷的地步。
但是,他還從來都不知道——
姜意意還會拉小提琴,如此純屬。
他還是不了解她,不完全的知道她,她身上,還有他沒注意到不曾留意過的驚喜。
傅池宴沒有敲門。
他徑直去了隔壁儲物間,拉開了柜子,透過一面單面鏡,他像個偷窺者一樣,看到了姜意意坐在椅子上,長發披散,面對著他,臉對著窗外看不見的月亮拉著小提琴。
她眼神空洞,睫毛上有濕氣。
無人打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姜意意低下頭繼續演奏,閉上眼。
人如天上的明月
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
……
提琴獨奏獨奏著。
明月伴倚深秋。
我的牽掛。
我的渴望。
直至以后。
……
剩下的曲調拉完,小提琴從她手上滑掉下去。
落在她腳上的地面上。
一動不動好久,姜意意抬頭,看著窗外。
忽然的,她淚流滿面。
姜意意眼淚簌簌下落,水一樣,哭的悲傷籠罩撕心裂肺,嘴唇發顫,肩膀發抖。
看南音眼神,像寶貝一樣(加更)
傅池宴死死的盯著姜意意。
她在哭,哭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睛通紅,鼻尖水亮,淚水肆意,大顆大顆眼淚從臉頰上滾落,唇瓣緊緊咬著,咬到了發白。她不肯哭出聲音,壓抑隱忍。
長發打濕,粘到了臉頰邊。
她望著窗外的暗沉夜空,淚如雨下。
仿佛瀕臨毀滅邊緣,被風吹雨打脆弱到不堪一擊的一朵花,馬上就要折斷。
這樣子的姜意意,從未有過的脆弱痛苦。
傅池宴也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一面。
從來,沒有。
從未有。
傅池宴眼底情緒鄹然間變了,驚濤駭浪。
他胸口處一股難抑制的情緒,想找一把錘子立馬砸了這整面鏡子,沖過去,把哭的不能自已的姜意意抱在懷里。可只一秒,又生生忍住了。他的理智冷靜,不允許他這麼沖動。
他不懂,她究竟有多絕望傷心。
能哭成淚人。
一首小提琴拉奏的曲子,能讓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究竟,有多深愛那個人。
深愛到……
讓傅池宴一瞬間眼神狠絕,想殺了那個人!
以前在會所,那次是蔣時川二十七歲生日,一個喜歡蔣時川,暗戀了他多年的鄰家女孩上臺,深情款款給他唱了這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