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里漣漪,一層又一層飄進人的心里。
像是仙女下凡。
那天,她在跳《獻祭》
后面,就沒有了十九歲。戛然而止。
也沒有二十歲。
她的跳舞截止到了十八歲,因為往后歲月,她衣柜所有的裙子在十八歲生日那天一夜消失,陪伴了她十幾年的裙子全部被丟在垃圾桶,等她情緒崩潰找過去,已經被燒成了一堆灰燼。
再后來,她不再跳舞。
再再后來,她嫁給了傅池宴。
姜意意全神貫注盯著相冊,磨砂著過去的她,她眼里有傷痛,有悲傷,也有渴望,她想回到過去的時候,她想要跳舞。
想要回到風里雨里人的眼睛里。
別人看的到。
她不想,不想再一個人在一個房間里孤獨舞落。
不想在那個房間續夢,無助的落淚。
她的翅膀被摧毀折斷。
姜意意好想,把翅膀重新找回。
看著照片,姜意意哭了。
她哭的隱忍,默不作聲,如果不是眼睛看到,不會知道她在哭。不會知道,她心里深處,藏著一抹無人觸及的傷痛。
焦婭楠抱住了姜意意。
她溫柔的安撫:“意寶,別哭啊。我把東西給你送過來,不是看你掉眼淚的。人的一生不止有男人和愛情,還有夢想,事業,你想要什麼就按著心里的態度去活,不然到將來老了,再回頭,發現自己一無所有。”
“意意,我喜歡跳舞的你,真的很美。”
“你是天上星,不要被蒙了塵。”
“意意,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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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池宴請程醫生聊一聊的后果,就是程醫生半夜喝酒喝到胃出血送到醫院搶救,傅池宴從頭到尾只喝白開水,坐陪著。
這事傳到了傅家老宅,傅老爺子知道前因后果,氣的大罵傅池宴一頓。
好歹程家跟傅家關系還不錯。
傅池宴這事做的過了。
傅老爺子不知情,可時笙嗅到不對勁,果然,她晚上吃飯時,門口有停車聲,沒多久,傅池宴冷著一張臉進門。
“少爺回來了。”
傅池宴“嗯”一聲,把車鑰匙扔過去,徑直走到時笙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去。他不說話,領帶取下來,往餐桌上一丟。
砸中了一盆湯,飯廳氣氛立馬冷力度。
時笙面色平靜:“吃飯了嗎?”
傅池宴抬頭,嗤笑聲:“就沒什麼說的?”
時笙端著架子,眉心透著淡淡不悅:“從小對你的教育,就是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她看著傅池宴。
“你今天過來,是為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在時笙眼里,姜意意連名字都不配有。
姜意意也不配得到時笙的尊重。
“時女士,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兒子,姜意意是我娶回家的老婆,是我的傅太太。你對她不尊重,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何必喪心病狂?”
時笙表情皸裂:“你說什麼?”
她的親生兒子,指責她。
站在她的對立面,說她這個母親喪心病狂。
“聽聽,這是你該說的話,這是你一個兒子對自己媽說的話?我看你是鬼迷心竅,被那個女人迷的團團轉,教養都忘的一干二凈!”
聽到教養這個詞,傅池宴冷笑出來。
在他親媽這兒,雙標這個詞,絕對用的精彩。
她可以對別人頤指氣使。
但反過來,就是沒教養。
“呵。”跟時笙,是辯不出個所以然的。
傅池宴懶得廢話,說些無關痛癢沒有任何意義的話。他也不繞圈子,直接了當:“在老宅,你故意安排姜意意洗澡,不給她留下鞋,她差點碰到出故障的電線。”
“你怕姜意意嬌生慣養,安排人過來照顧我,然后趁機在姜意意牛奶杯里放避孕藥,這些,我就不說什麼了。你不喜歡姜意意,怕她有了我的孩子,我理解。”
傅池宴冷聲,一字一句:“那麼這次呢,你想干什麼,打算要姜意意的命?”
瘋子、虐待她
傅池宴語氣不復以往,有些冷酷森然,跟坐會議室上位,面對一桌子集團高層的那些個心思各異也的老狐貍,博弈權衡。他一句話,一個眼神,透著狠絕,當場管理整治人時的手腕冷狠到令人頭皮發麻的他,近乎是一個樣的。
虎父無犬子。
傅家的血液里,本來就藏著一股子狠。
就不說傅老爺子,光論傅程顯,當年風光無限的一個春風得意總裁,高高在上,走哪兒都有人低頭哈腰諂媚恭敬,都生怕得罪。
到最后,還不是被傅池宴一腳踢下去。
傅程顯狠,傅池宴更是狠起來絕。
傅程顯不是個東西。
所以,他淪落到什麼地步,時笙都不會在意。
時笙巴不得他把傅家一切都掏出來,轉到傅池宴的手底下。兒子和丈夫,她早已經脫離丈夫,失望徹底,選了兒子這一邊。
但是,有一天。
她的兒子卻因為一個外人跟她算賬。
還是個她看不起的女人。
隔著長長的餐桌,對面穿著深色西裝,面色森冷的男人,讓時笙有一種對面坐的不是他兒子,而是一個要跟她討債的仇人。
尤其是他的一句句質問。
每一句,都讓時笙聽的心驚膽寒。
可是,時笙是誰啊,她心理素質過硬,也完全不像傅程顯在外頭養的那個女人一樣,幾句話就被嚇破膽子,大驚失色。
她坐的穩穩當當,繼續優雅吃盤子里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