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涮了一遍,倒掉。
重新倒了一杯,水倒玻璃杯七分的位置。
電話里南音輕軟溫柔的聲音,聽到傅池宴這邊動靜,停頓下,注意力轉過來,“池宴哥,這麼晚,你還沒吃飯嗎?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她向來懂事,善解人意體貼的說辭,又接著道:“我這邊的事不著急的,就是一時不知道怎麼辦,該找誰,不要緊的。”
“沒事,吃過了。”
傅池宴并沒不耐煩,示意:“你繼續說。”
南音:“喔。”
南音就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和謝塵已經離婚干凈,該處理的就基本沒留下尾巴。但我和他共同參與設計的作品,被他私自授權給他現在的女人用,偷了我的手稿,我找他,他不承認,反過來告我,還用南家以及我爸的事威脅。池宴哥,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律師?這方面,我一點經驗都沒有,也不知道該求誰。”
關于前夫謝塵,南音當初是真的看走了眼。
謝塵長得帥,為人幽默紳士,又極其溫柔,特別懂得哄人,尤其對待女孩子獨有一套。南音也是普通女孩子,很快陷入謝塵給的溫柔,答應了他的追求,短時間內兩家完婚。
但南音婚后才知道,謝塵表里不一。
他都是裝的。
可以說,為了得到南音,他是在騙婚。
南音從乖乖女到發脾氣,撕下謝塵面具的過程,用了漫長的三年。
三年后,這段婚姻告終,以離婚收場。
而兜兜轉轉回來。
一切都變得陌生,早已經回不到從前。
傅池宴身邊也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小妻子。
南音想到過往,聲音染上失落無助。
“池宴哥,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不想再和謝塵有一絲一分瓜葛,可是那是我用了整整一年花精力心血的設計稿,我不想不明不白,最后我成了剽竊的那個人。”
南音聲音低落,讓人心疼。
“池宴哥,你還會向以前那樣,幫我的嗎?”
南音的這句話里,透著小心翼翼。
傅池宴又另拿了一個杯子,倒水后,打開另外儲蓄柜,從邊角找出一小瓶藥,單手擰開,倒出兩粒白色的圓藥丸。
等水冷卻些,他把兩粒藥丟嘴里。
喝了一口水,咽下去。
“嗯。”他壓了壓眉骨,適才開口說,“你把你的設計手稿發給我一份,還有謝塵這兩年出入酒店的資料,律師這塊,我找人來給你安排。”
南音松口氣,聲音帶了笑意。
“謝謝你,池宴哥。”
傅池宴試了一下另外杯子的溫度,說:“跟我不用說謝,我還是你的池宴哥,不會變。”
南音開心笑了。
“嗯,音音的池宴哥最好了。”
傅池宴對南音,一直都是很好的。
這個南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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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意坐在沙發,起初還豎著耳朵偷聽傅池宴打電話,但客廳電視聲音大,突然調小就有些意味明顯了。后來她覺得沒意思,盯著熊出沒看,看了半天,什麼劇情都沒看進去。
她滿腦子都是那通電話。
傅池宴不知道跟南音聊什麼,兩個人一直通話。
超過五分鐘。
姜意意生氣了,不高興了,這南音才剛回來沒多久就聯系傅池宴,晚上已經開始煲電話粥了。當她不存在?這算什麼啊。
要是正兒八經的事情,有什麼不能當著她的面接電話,非要傅池宴避著她接?
怕她聽到,還是不想讓她知道對方是南音?
這麼藏著緊著的。
姜意意想要離婚的念頭又跳出來了。
傅池宴這個狗男人。
她還能再存一點期待幻想,還能再要嗎?
手機叮咚聲,讓看著電視發呆的姜意意回神,低頭打開微信頁面,群里聊的正嗨。
盛知意·盛盛:【姐妹們,問一個問題,請認真回答不要開玩笑。】
盛盛:【誰能告訴我,女人要男人有什麼用?】
焦婭楠:【沈斯欺負你了?】
康橋回復盛盛:【有個鳥用。】
盛盛:【橋橋,女孩子說話不要粗魯。】
康橋:【沒粗魯,我在正兒八緊回答問題,問題是女人要男人有什麼用?答案是,有個鳥用。】
盛盛:【……】
焦婭楠:【……牛逼!】
姜意意看了兩遍,明白涵義后,噗嗤一聲樂的笑出來。正笑得想捂肚子,面前突然遞過來一杯白開水,姜意意抬頭,嘴邊的笑意還沒完全收住,和傅池宴漆黑的目光空氣中交匯。
傅池宴視線偏離,姜意意忙關掉手機。
她收了笑:“干什麼。”
傅池宴沒問她干什麼了能笑岔氣,把她一條細白擋路的腿移開,坐她旁邊,“喝水。”
“為什麼突然讓我喝水?”
姜意意目光一下子變得警惕:“我沒說渴,好像我也沒麻煩讓你幫我倒水吧?喔,我明白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姜意意冷眉冷眼,“傅池宴,我們最近有一周沒做吧?你這是提前打預防針,讓我吃藥?你就不怕我咒你傅家斷子絕孫?”
她這話自知說重了,也說的過了。
可來不及,話說出口覆水難收。
傅池宴愣下,活活被氣笑了。
他看她,“斷子絕孫不可能的,你若想的話,我們現在回房間,你懷孕很快不成問題。”
傅池宴一本正經,看不出是不是在開玩笑。
“傅太太,考慮下。”
姜意意腦子跟不上,“考慮什麼?”
傅池宴還保持著端水的動作,“給我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