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迎面雨幕里出現一輛大貨車,以肉眼速度沖過來。
貨車司機也像是打瞌睡一樣。
沒看見,線路不變。
沈斯沒注意到,更一時沒反應過來。
兩輛車越來越近,撞到一起說不好會不會車毀人亡。姜意意猛地睜眼,心提到嗓口。
剎那間,她腦子空的……
完全一片空白。
傅氏·醋味排骨湯(加更)
“前面小心……”
姜意意想提醒沈斯,讓他小心!
可她聲音小的,幾乎自己都聽不到。
姜意意眼前一晃,瞬間是模糊的黑,她感覺到頭猛地一疼像是撞到了哪兒,頭暈目眩中還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耳邊是刺耳的一聲響,連續車身左晃右晃,最后撞到什麼。
一瞬間,世界安靜下來。
只有單一淅瀝的雨聲。
沈斯緊緊握著方向盤,一身冷汗。
他原本衣服沒被雨水淋濕,可就這麼一會兒,他的額頭是汗,后背也冷涔涔的,衣服汗濕,心臟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抓住了。
讓沈斯呼吸艱難。
閉了閉眼,再睜開。
他慶幸,還好,還好……有驚無險。
他想到旁邊的姜意意,扭頭立馬去看,聲音沙啞透著心有余悸,“小七,你沒事吧?有沒有碰到嗑到傷到哪兒,讓我看看!”
姜意意手和腿都抖了。
她臉色發白,從驚嚇中慢慢緩神,嘴唇抖了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吞咽了下喉嚨,嗓子發疼發澀的難受,她搖搖頭。
“我沒事。”
剛才頭只被撞了一下,就是很疼。
別的,沒有斷胳膊斷腿。
沈斯上下打量了一眼姜意意,確認她只是嚇到真的沒有什麼事后,才松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平緩過快的心跳。
他只慶幸,幸好他最后一刻反應快,把車立馬打轉掉頭往綠化帶車道沖,幸虧是晚上,路上車又少,不然,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若有意外活不成就罷,可小七他車上。
小七若出了事,他死了都難安。
傅池宴更不會饒了他。
正打算看車外面情況,檢查一下車身,看車撞到欄桿撞什麼樣兒了,外頭有人敲車窗,沈斯把車窗降下,還沒看清是誰,一雙手就伸進來,摸到暗處開關,把車門打開。
然后沈斯衣領被抓著拽下車。
傅池宴臉色冰冷難看:“你怎麼開的車?我問你沈斯,你他媽不會開車是不是?!”
這是傅池宴第一次爆粗口罵人。
他向來教養良好,第一次罵人,是因為沈斯。
因為他車上,有小七。
沈斯自知有錯,的確怪他。
是他分心,大意了,差點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什麼話都說。傅池宴真的有氣沖他撒,就算動手,他也不會還手一下。
“對不起。我的錯。”
沈斯道歉,態度認真愧疚。
傅池宴渾身的戾氣,下顎繃緊,手臂因為用力青筋暴起,要不是看在姜意意完好人沒事,南音拉住了他的手,他早就揍下來了。
南音急著說:“池宴哥,你冷靜,千萬別沖動,有話好好說,沈斯哥他不是故意的。”
傅池宴無動于衷。
南音聲音帶有顫音,“池宴哥,你別動手……”
池宴哥。
池宴哥池哥哥……
南音的聲音像魔咒一樣,和蔣萱的甜音重合。
姜意意頭疼的厲害,耳邊嗡嗡嗡的響,她裹緊身上毛毯,看向車外的兩個男人,目光卻越過他們肩膀,看著南音打著的那把黑傘。
她開口:“傅池宴,你發什麼瘋?”
她沒有怪沈斯,明顯在替沈斯說話,“想打架你等警察來了再打,別在這里制造事端。下這麼大雨,要不是你讓沈斯哥來,我在家好好睡著,要不是你把我帶過來,現在能出這樣的事嗎?你憑什麼怪沈斯哥,就算真的出了車禍,那也是我和他的命,我們自己躲不過而已。”
“所以,你憑什麼發瘋?”
“傅池宴,最沒資格發脾氣的人就是你。”
姜意意話落后,一片安靜。
四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傅池宴沉默很久,久到南音墊著胳膊給他們撐著傘,腳都站的酸了,她好幾次想開口,可看到傅池宴的臉色,話咽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音保持著一個姿勢久了手僵麻了傘一下打歪,緊跟著她身體踉蹌了下,差點連人帶傘跌地上。
傅池宴一把松開沈斯。
他一言不發,繞過南音從車位走到另一邊,看了一眼車頭前撞的不成形的欄桿,目光收回,拉開副駕駛門,傾身抱姜意意。
姜意意見狀,張口要拒絕。
可當看到傅池宴冷如冰的一張臉時,她話滯在嗓子眼一瞬沒說,等想說時,已經晚了。
她整個人已經被抱下車。
雨澆下來,姜意意氣不打一處來。
“傅池宴,你有病麼!”
她好不容易才換的衣服,頭發擦干,這下倒好,被傅池宴這個有病男人又都弄濕了,而且連帶著裹在她身上的毛毯。
姜意意冷言冷語:“有病就去醫院治!上輩子我們一定有仇,可能我殺了你全家,在你祖墳上蹦迪,這輩子落到你手里被你這麼虐。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被你睡兩年八|九萬個恩的份上,你放過我,成嗎?”
傅池宴垂眼:“少說話,省的喝雨水。”
姜意意氣到不知用什麼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