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意給姜意意打電話,找到她時,姜意意正獨自坐在觀賞池邊看魚。
盛知意奇怪:“你怎麼在這兒?”
姜意意答非所問,漫不經心:“盛盛,你看見那條魚沒,稀有品種,傅家有一百多條,一條價格就五位數。你說我要是把這些魚全部弄上來扔鍋里燉了,傅池宴會不會弄死我?”
盛知意愣了愣,沒明白。
“小七,你是哪兒不對勁?”
姜意意笑笑,“沒不對勁。”
她目光淡淡的,嘆息一聲:“想吃魚了。”
盛知意搖搖頭,也沒多想。
想吃魚就吃唄。
還能吃不起啊,觀賞魚又不能吃。
酒店陸陸續續有很多名貴車進來,這些人過來不是吃飯的,是借傅老爺子生日給傅家送禮拉關系的。一方面,跟傅家老爺子套近乎,另一方面,巴結討好傅池宴。
這些人,都跟姜意意沒關系。
甚至,時笙都不允許她露面。
姜意意托著下巴也不進去,就坐在水池邊看雨。
盛知意奇怪問:“不進去,你等你老公?你要是等他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我為什麼要等他?”
“那你坐這兒干嘛。”
“看魚啊。”
盛知意一臉無語,她正要說別的,沈斯打過來電話,她走遠接電話。姜意意拿手機看下時間,半個小時了,快到中午。
傅池宴的電話沒打過來。
傅爺爺的電話也沒打過來。
沒有人來找她興師問罪。這就反常了。
姜意意不禁奇怪了。
難道蕭家沒告狀?
依蕭念晴那表面不吭背地里心眼多又受不了委屈的性子,怎麼著也會把事情捅出去,不擔心會捅不到傅池宴那兒去。
畢竟,這酒店是傅池宴名下的。
他是老板。
他的太太打了蕭家千金,搞不好不是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怕是會上升到傅家蕭家兩個家族之間的矛盾,傅池宴豈會坐視不管?
不可能酒店經理不匯報。
不會沒人不告訴他。
手里猝不及防就響了,嚇了姜意意一跳。
她低頭看,是她婆婆時笙打來的。
姜意意猶豫兩秒,沒接。
她干脆利落掛斷了。
沒一會兒,時笙又打過來,她不接,那邊就鍥而不舍的打。就時笙那種強勢掌控欲強的女人,她是不會讓自己落下面子的。
姜意意也不想再多事。
她接了,不喊媽,“喂。”
那頭安靜片刻,時笙聲音,“在家不好好呆著,跑過來就惹事生非,你當這是你們姜家?既然來了到我這里來一趟,當著蕭家長輩的面,給蕭念晴跪下道歉,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
不冷不淡帶著疏離威嚴。
姜意意還以為聽錯。
跪下道歉?
姜意意半晌沒說話,她看著魚,嘴角勾著一抹淡淡冷笑:“我沒做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招惹我,我也不會去惹一身腥。好歹我是傅池宴妻子是傅太太,就算你這個當媽的不承認,我也是傅家的人。我代表傅家給蕭家下跪,您這是打您兒子臉呢,難道傅池宴膝蓋不值錢?”
明知道不能說,不能頂撞長輩。
可姜意意就這麼做了。
鬧也鬧過,可是沒用。
那就魚死網破啊,看看在家族名譽面前還有他的家人面前,傅池宴選誰。
最好撕破臉,傅池宴忍無可忍跟她離婚。
姜意意巴不得呢。
她也不怕得罪時笙,反正不離婚,姜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離婚了,傅池宴也未必對姜家手下留情。
她不想夾在中間受氣。
時笙高高在上慣了。
很少有人這麼敢囂張的跟她說話,“放肆!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姜意意:“對啊,我跟我媽當然不這麼說話,我會很乖的。可是,您又不承認我,既然我跟您沒什麼關系,您也算不上長輩!”
時笙好一會兒沒說話。
不用想,就能猜到時笙的臉色有多難看。
時笙:“好,你好的很。”
姜意意皮笑肉不笑,當表揚了,“謝謝喔。”
時笙那頭是砸東西落地的聲音,姜意意覺得不關她的事,正準備要掛,聽到時笙隱隱壓著怒氣有沒有發火的聲音,“我只提醒你一遍,你不來會有什麼后果,你自己掂量。
姜意意反唇相譏:“我要是不呢?”
時笙:“那就跟傅池宴趕緊離婚,你這樣遲早連累他,托累他。我們傅家容不下你這座廟,趁年輕,還有挑選的機會。別到最后,人老珠黃,給自己留一點尊嚴體面。”
“別以為傅池宴娶你,因為責任對你好,就以為他愛你。他不是非你不可,你年輕,也漂亮,新鮮的味道沒有男人會拒絕,可不代表興趣會永遠保留不變,不膩。”
“你太年輕了小姑娘,年輕的缺點呢,就是自以為是,沒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很讓人看不起。”
時笙說完,把電話掛了。
她一句侮辱姜意意的字句都沒有。
可話里話外,沒一處不是在侮辱。
姜意意緊緊捏著手機,眼眶紅了。
呵。
誰稀罕你們傅家,誰稀罕傅池宴!
她早就不想要了,說的她不要臉,舍不得傅池宴巴著他不放一樣。
誰稀罕。
姜意意在水池邊呆了一會兒,起身拍拍裙子,也不知道盛知意去了哪里,她也沒管,心情沉悶的往酒店外走。
在長走廊上,迎面遇到傅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