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身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唉……”
姜意意聲音卡在喉嚨里,竟發不出來。
她無端的慌了,也害怕擔心起來。
她試著推身上的男人,“傅……傅池宴……”
幾乎嚇得沒有力氣推開,停了停,身上的男人還是沒有反應,姜意意想到她剛才那麼用力,還是頭部位置……
她顫抖著聲音,幾乎聲音都輕哽了。
“傅池宴,你起來,喂,你別嚇我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點起來……”
姜意意漸漸有了哭腔。
“傅池宴。老……老公……”
“就這麼想跟我離婚?”
姜意意徹底慌了。
心落到谷底,人沉浸在寒冷的冰窖里。
她身心發冷,發抖。
姜意意覺得自己殺人了,她一不小心砸死了自己的老公,傅池宴,傅家的太子爺,傅氏唯一繼承人,她會被時笙告到牢底坐穿,一命償還一命,補償傅池宴的命……
“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池宴,你說句話啊。”
“你別嚇我,我明明……明明……”
明明她也沒有狠用力,她那點力氣,就跟小貓撓人似的,怎麼可能砸死人呢,而且,傅池宴后腦勺也沒有血滴到她脖子上。
要算,頂多算砸暈了而已。
傅池宴實在太重了。
姜意意用渾身力氣,都推不開身上男人。
她試了兩下,又急又慌,都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直到聲音明顯有哭腔,雙手撐著傅池宴的胸膛咬著牙拿出吃奶的勁兒時,恍惚中聽到耳旁有人說話,很低沉的聲音。
“你這算不算謀殺丈夫?”
“當然不是,我沒有……”
嗯?誰在說話?
當然是傅池宴了。
姜意意想也不想的條件反射性回答,說到一半舌頭忽然打了結,她整個人傻了,好一會兒沒動沒喘氣,以為耳朵是不是有幻聽。
下一秒,她吼:“傅池宴,你有病啊!”
她都嚇哭了。
她都以為自己要坐牢了。
甚至,都想到了她要是萬一失手真的打死了傅池宴,他的千億遺產也沒個他的血脈繼承,挺可憐的,她干脆陪他殉情算了。
結果呢,她這邊嚇得哭的慘兮兮,跟眼淚汪汪小狗似的傻啦吧唧,傅池宴竟然逗她,害她哭的稀里嘩啦跟個傻逼似的。
姜意意控制不住自己情緒。
她一拳比一拳更重的落到傅池宴身上。
“欺負我騙我逗我看我哭成這樣,哭的像個傻逼一樣擔心我把你砸死了,好玩嗎?!你幾歲的人了還這麼惡劣,你有毛病啊!能這樣開玩笑嗎?有這樣裝死開玩笑的嗎?”
姜意意一聲比一聲大,控訴。
“傅池宴,你簡直有病!!”
傅池宴扣住姜意意手,呵斥:“別打。”
該委屈的不應該是他?
想謀殺親夫的,剛才不是她?
他還沒生氣沒委屈,她倒惡人先告狀了。
“乖啊,姜姜……別動,別錘我了,我頭真的很疼,一時懵的頭重眼花動不了,現在還很疼。你剛才下多大手你不知道?”
傅池宴聲音很低。
他那一句姜姜,惹的姜意意不說話了。
忽然的,就有點淚目。
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嚇的,還是氣的。
她偏過臉,盯著床尾的墻壁不說話。
傅池宴趴在姜意意身上后一會兒,才撐開手臂翻躺在一邊,他一手枕在頭上,手掌捂在被砸生疼的位置,另外一只手放在眼睛上。
好半天過去。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等姜意意心口的氣平息下來,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她不對,咬了咬唇,從床上爬起來,扭臉看一言不發的傅池宴,她別扭好久,才心疼又愧疚的小心翼翼戳他手臂。
“傅池宴。”
男人不應聲,保持一個姿勢沒動。
姜意意知錯就改,聲音放柔,她湊過去,近距離的看著傅池宴的手,“你別這樣,我錯了,讓我看看你的頭好不好?”
真要打傷了,她會負責的。
傅池宴還是半晌沒動。
姜意意睫毛不安的眨了眨,湊過去,在傅池宴唇上安撫的親一口,她給受傷的大佬順毛,感覺他放在眼睛上的手微顫抖,姜意意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硬著頭皮說。
“你,是不是哭了?”
“傅池宴,你都三十歲大男人了,不能被我砸那麼一下,就氣哭了吧,好丟人。”
下一秒,傅池宴低聲笑了。
他是被氣笑的。
手拿開,他盯著姜意意看,唇角邊的笑意斂去,凝視深沉的目光看的姜意意心虛,頭皮發麻,她湊過去,討好親親傅池宴。
她怕被報復,怕傅池宴找她麻煩,日后算賬。
識時務者為俊杰。
先把此刻的傅大佬哄好了再說。
“讓你親,我親你好不好。”
“剛才對不起,我就是想推開你的,怕你來真的撕了我裙子,上樓一趟就把衣服換一套,你讓大家怎麼想啊,我真的成了白日宣那啥,勾引傅氏總裁的紅顏禍水了。”
“而且。”她聲音委屈。
“本來就是有人故意撞的我,你還維護南音,我又沒有說什麼。要不是三哥,我今天這條腿真的廢了,我發脾氣生氣有錯嗎?你還兇我,讓我不要鬧,你到底心偏在哪邊?”
說著說著,姜意意眼睛紅了。
她還配合的掉幾滴眼淚。
傅池宴:“……”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娶的這個太太不僅會演戲是個戲精,還有面不改色騙人不心虛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