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開始躲閃,回避。
生怕,傅池宴察覺出來,說出蔣時川這個名字。
蔣時川和她,永遠都可不能。
而且蔣時川和傅池宴,還是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
如果傅池宴知道了,她嫁給他后,仍然對蔣時川懷揣著一份惆悵隱秘的少女心思,不說會破壞兩個人之間的朋友感情,更是讓她以后不能面對傅池宴和蔣家任何的一個人。
尤其是三哥蔣南渟。
到時候,她真的會被圈子罵紅顏禍水。
姜意意想說什麼,剛張嘴,“我……”
一根手指擋在她的嘴唇上,不讓她說話。
姜意意愣愣的看著傅池宴。
傅池宴喊姜意意名字,“姜意意。”
他回答她的問題,說:“我要的是你。”
他很想問她。
姜意意,你真的不明白?
可傅池宴知道,一個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他一個人在強求而已。
——————
宴會散場后,時笙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房間門打開,前面開門的人愣在原地,而后喊了一聲“少爺。”
時笙目光平靜的看過去。
傅池宴面無表情,西裝不是之前那一套,換了一身,領帶也沒帶,他手上拎著一個袋子,隨著她身旁人接過去,把袋子打開一看,看到一雙高跟鞋時,大概就明白了。
這是來找她算賬來了。
為了自己老婆,來她這個媽這里討要說法。
時笙讓人把鞋那去扔了。
她看都沒看一眼,只說了一個字,臟。
臟的不是高跟鞋。
而是那個穿了這雙鞋的人,把它弄臟了。
哪怕這雙鞋再貴,抵上普通人家的一輛代步車。
時笙也不會心疼。
傅池宴讓旁人出去,他踏進門,“砰”的一聲帶上房間門,就剩他和時笙。
兩個人迎面而站。
時笙:“生日宴都散場了,還沒走?公司不忙了嗎?還是,為了那個女人來找我?”
“那個女人?哪個女人。”
時笙習慣了傅池宴跟她說話的態度,也不惱,面色平靜轉身,坐在椅子上。她坐的優雅端莊,垂目望著手上的玉鐲,說:“你爸為了女人,這已經是第三次跟我提離婚了。我聽董事會的人說,你讓傅清雪進入公司了?”
時笙抬眼:“你還真是糊涂!”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生出的女兒能是個什麼好東西?那麼小小的年紀,還沒完全抽條,只不過見了傅池宴一面,就生出齷齪的心思來。
賤人就是賤人。
賤人勾引已婚男人生出的一樣不是個貨色。
竟對她兒子存有勾引心思。
“我來跟你說的不是這個話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要做什麼事,不需要跟你說,也用不著經過你同意。”
時笙眼神微微滯下。
她也不打太極了,臉沉下來,直接說:“你能把鞋拎過來,不單單是為了還鞋吧?沒錯,的確是我安排的,想制造一起意外事故讓姜意意跌下去最后落成殘疾。這樣,你就可以甩了她,離婚后再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傅池宴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
他第一次覺得,真他媽遇到個瘋子,他還站在這里有耐心跟她聊,完全不用廢話該動手。
偏偏,這個人是他媽。
是生他養他給他生命的母親。
他冷笑一聲,“傅程顯說的沒錯,您現在不是喪心病狂,而是應該去精神病院養老了。”
時笙完全不生氣。
她摸著鐲子,看著傅池宴,溫和說:“天底下沒有母親不愛兒子的,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媽沒做錯,錯的是你,知道錯了還執迷不悟。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池宴,姜意意不適合你,我永遠都不可能接受她。”
傅池宴冷冷問一句:“那你接受的了誰?”
時笙不說話,她起身去倒一杯水。
端出來,給傅池宴。
“你嘴干了,喝點水。”
傅池宴沒接,不為所動。
時笙嘆口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不會怪自己的兒子不懂我,我只怪,當初我就不應該認識傅程顯這個人。”
她口氣溫和平淡,講了她自己很多過往。
講到懷孕,講到相夫教子。
然后,再到傅池宴幾歲時,傅程顯把楚希那個女人領進門,楚希已經肚子里有了孩子。楚希是怎麼跪在傅老太太面前……
時笙眼淚都模糊了。
傅池宴沒心情去聽這些陳年往事,起身想一走了之,可看到時笙微濕的眼眶,莫名的就想到了過去的事,他沒走,就留了下來。
怕時笙做一些過激的事。
這是酒店,二十八層。
為了威脅他讓他妥協,時笙什麼都做的出來。
傅池宴心情煩躁,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時笙還在說,說到他從小學到大學,然后到他和姜意意結婚。提到姜意意,傅池宴淡漠疏冷的眸子里才有了一點點溫意。
很久后,時笙優雅的擦干眼睛。
她轉頭,看著坐著不動的傅池宴,摸著手腕上的鐲子說:“池宴,這個世界上,媽是最愛你也最不會害你的人。你就算已經是成年人,就算到四十五十,你依然是我的兒子。有我在一天,傅家就不會落到外面的私生子手里。你爸和你爺爺太偏心,你真的以為你爺爺對外面那個私生子像表面的冷酷無情嗎?”
“池宴,別傻的往火坑里跳,姜意意只會讓你越來越累,讓你困惑失望。